不生氣才怪。
虧得孫小姐大氣,能鎮住場面,不然……一幫賓客得看笑話了。
說不看笑話是假的,喜婆回憶剛才的場景,婉轉地嘆息。
反倒是孫小姐雖冷氣逼人,到底沒發作,這不半日功夫過去,柳尚書一眾人還沒回來的音訊。
貼身丫鬟平湖恭順地站在一旁,她眼尖兒往孫茜面上瞄了瞄,冷臉未有絲毫怠倦,亦勸道:“小姐快彆氣了,她那樣子丟人現眼,聽聞尚書大人最重名譽聲望,必然不會讓那賤人進門,會替小姐你做主的!”
她可以預想到,這事兒柳大公子是指望不上,若不是他欠下一屁股風流債,今日這丟盡孫府與柳府顏面的荒唐戲就不會上演!
一朝入了柳府的門,想要獨善其身、不染塵埃是做春秋大夢了。
這裡面的門道丫鬟平湖能想到,聰慧的小姐自然不在話下,這大約是她無聲置氣的緣故吧。
這門婚事,當初小姐便不同意,奈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兩家結合其中牽扯的利益她用腳趾頭想想就可,豈是柔弱如她這閨中女兒能抗拒得了的?!
便是再有不甘,如今被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賊船上得去,下不了!
她想她的小姐知曉其內裡的輕重,可今日這事,委實咽不下這口氣。
“小姐既然入了柳府大門,便是柳府的人,那賤人無論如何也沒立足的可能,小姐暫先忍她一時。”平湖竭力勸著。
孫茜喉嚨冒火,說出口的話便是有些乾燥喑啞:“他們出門這許久,莫不是遇上棘手的事情?比孕婦上門更加險峻?”
孫茜的直覺令她警醒,接二連三遇上突發狀況怕是有人在此中作梗,且對方一波接著一波的攻勢,目的絕不簡單。
平湖年長她幾歲,做事一貫沉穩,這會卻不敢肆意妄言,畢竟柳府裡的門道她尚未摸清楚。
“小姐休要擔心,不說柳尚書與大公子在奉鄴城的名望,就是跟去了那麼多的府兵護衛,勢必會將他們護得安然無恙。”
孫茜目光憂沉,當柳府的媳婦,可非是樁容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