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分勢而坐,整張圓木桌卻不顯得寬大,或許是他們氣場很強,足夠填補空隙。
雖說是南里長的接風宴,做東的卻是辰雲開,白日裡在翼枝廳相談的話尤言在耳,這會……為避免尷尬,辰雲開提議道:“我們,先上菜?”
南東芝眨眼作答,辰雲開便走出了上品房,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
上品房裡僅剩南東芝與蕭掌櫃二人,南東芝敞開了話題,說道:“辰大人說,驪溱之事,恐會涉及公府,對此,蕭掌櫃你怎麼看。”
她的問題直截了當,蕭定恆尚未想到,回道:“驪溱是否與夏氏村事件有關,還無定論,不便多做猜測。”
南里長盯著辰雲開的空椅,說道:“據我的經驗所知……此事,八九不離十。”
蕭定恆眉目微低,說道:“即便驪溱與此事有關,公府也不知情。”
南東芝寡淡的笑了笑,道:“公府不知情?其他人是否也會這樣想?人言可畏,公府就算要躲,大概也是躲不過去的。”
蕭定恆看向她,這南里長如此通透,看來,她什麼都明白,所以這次接風宴……
兩人默默喝起了茶,南東芝耳畔里門外腳步動靜離近,辰雲開身後跟著端菜的小斯們,他慧眼明悟,離場的這個空檔,兩人定說了話。
辰雲開介紹道:“湖山春的廚子雖比不得珍星酒樓,卻也有自己的獨特風味,那些投宿住店的旅客都說很有家的味道。”他非是要賣力誇讚,乃是事實如此。
眼前的這兩位公子均名頭響噹噹,南東芝與他們相坐時,倒也不拘束,她夾起面前的一道菜,大大方方的吃了起來。
細嚼慢嚥後,果真如辰雲開所言,挺有家的味道,就連她也被勾憶起了在家時的記憶。
南東芝食不言,辰雲開亦動手吃菜,僅蕭定恆吃著茶,沉思在南里長之前的話意裡。
待沉默多時後,辰雲開提起茶杯敬道:“我們的朋友——馮吉安,此刻多虧由南家護衛照料,在山吉鎮外療養安歇,我以茶代酒,謝過。”
這事,南東芝自然是清楚的,她回說道:“辰大人何必客氣,馮公子由南家護衛照看會無恙,兩位請放心。”
這事,亦是令蕭定恆心中不安,馮吉安果真出事了,幸虧,南家護衛隊找到了他,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蕭定恆亦恭恭敬敬的說道:“有勞南里長的人幫忙照看,吉安若是好一些,我想還是送回湖山春照料方便些。”
南東芝說道:“馮公子是辰大人與蕭掌櫃的朋友,幫忙是分內之事,若他傷勢好些,我便命人將他送回湖山春。”
南風信中提及過馮吉安,這三人是舊時好友,情義自然不一般。
她不免疑惑,問道:“馮公子是得罪了什麼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