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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宋唐聽出了小時候他們互相給對方帶零食的那種感覺。
莫聽雲在屋子裡遛十月玩,一邊玩一邊問他:“你今天有去博物館嗎?”
宋唐點點頭,從玄關櫃上的小竹籃裡拿出一個工作證遞給她看,“接下來幾個月甚至更長時間,我都要去博物館工作了。”
“不能把畫帶回來修嗎?”莫聽雲好奇地問道。
宋唐搖搖頭,“當然不行,博物館的畫,都是價值連城文物,離開了博物館,誰也不能保證它的安全。”
“哦哦哦,對對對,我忘了這點了。”莫聽雲吐吐舌頭,這時才想到那可是國寶,她竟然想把人家拿出博物館,真是痴心妄想。
可是問題又來了,“那你的店怎麼辦,這幾月都不開了?”
宋唐聳聳肩,“週末去開,其實不開問題也不大。”
“是了,你不靠這個吃飯嘛。”莫聽雲揶揄地看他一下,“就是單純想給我送店租唄。”
她一提起這個,宋唐立刻挑挑眉,“那要不然我以身抵租,你就別收我的了?你看,這生意也不好做,是吧?”
啊這……
“不行,親兄弟明算賬,一碼歸一碼,你真沒錢花我可以接濟你,但是不能隨便賴我鋪租!”她插著腰,神色相當嚴肅。
宋唐:“……”包租婆真的太鐵石心腸了。
吃飯的時候,莫聽雲聽宋唐說起那幅畫是什麼內容,又有什麼問題,可能採取的是什麼修復方案,雖然聽得半懂不懂的,但看著他侃侃而談的模樣,又忍不住感慨萬千。
“還記得以前我問過你,離開研究所你會不會後悔,會不會浪費了你的專業嗎?”
“我現在覺得我問錯了,你就算離開研究所,也在做和你專業有關的事,只不過是形式有點不一樣罷了。”
“你一直想走一條和你爸爸不一樣的路,他能耐得住寂寞固守清貧,你就偏要風光熱鬧繁花似錦,其實要我說啊,你們還是在走同一條路,文博事業的路,他挖土是為了搶救文物,你修復也是為了保護文物,本質上沒有差別。”
“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殊途同歸,子承父志咯。”
她說完,張口嗷嗚一聲吃掉一塊年糕,坐在對面的宋唐卻忽然間被熱氣燻了眼睛。
也許並不是不愛這一行,並不是不願意做一個文博人,只是那個在歲月裡被父親忽略了的少年人,反感被安排的人生罷了。
都說無論孩子怎樣父母都會給他們包容和愛,反過來又何嘗不是一樣的,血緣原本就是剪不斷的羈絆,總是會讓人容易心軟。
他眨眨眼, []
從那天以後, 宋唐開始了每□□九晚五去博物館工作的生活,丹青閣門口貼了告示,說店主有事開門時間未定,有事可以打電話。
其實打電話來的人很少, 都是之前在宋唐這裡買過練習書法的紙筆的家長, 聽說他有事, 乾脆一次性拿了足夠幾個月用的紙, 之後再也沒人打電話過來。
宋唐覺得日子好像回到了在安市時的樣子, 每天按時起床, 洗漱,出門上班, 工作,下班, 在天擦黑時回到家,規律而且普通。
他唯一擔心的,是十月不知道能不能適應一隻貓在家的生活,畢竟對它來講,以前可以活動的範圍是丹青閣附近的整條街道,而現在卻只有一個客廳, 實在太小了。
莫聽雲給他買了監控,專門用來看十月的,“你多看看它,要是覺得不對勁就抱去給我爸媽唄,他們天天都在店裡, 等你忙完了再接回來。”
反正不可能再讓它重新回去流浪, 這也太傷貓了。
宋唐於是有點後悔, “早知道不該那麼輕率地就收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