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哼……”
突然，小豬妹從牆角搖頭晃腦地走出來，嘴裡發出豬叫聲，楊橙怎麼拉都拉不住，還被它帶出了半米。
衛千帆聽見聲音，轉過頭看見一頭白花花的豬朝自己走來，後面跟著楊橙和林桃。
“真是好 ’巧’，”他嘀咕一聲，把菸頭扔到地上，用腳踩了兩圈，然後站起身來朝她們打招呼。
“你們是專門來看我衝大糞的嗎？”
楊橙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被看出了意圖，真是尷尬。
“咳咳，沒有，你想多了，我們正好路過，看到老同學了，來跟你打聲招呼。”林桃跟在後面，努力解釋。
衛千帆也沒反駁，從裡屋拎出兩條椅子，放在地上，和自己的那條並排在一起。
“大老遠來一趟，辛苦了，來坐會，嘮會嗑。”
說完又從裡面端來了兩個水果盤，放到地上，示意她們來坐下。
”別客氣，吃啊。”
楊橙和林桃面面相覷，這個衛千帆的表現和預想中的不一樣啊，他不應該羞憤難當、無地自容嗎？
現在他看起來接受了這份工作，而且看起來很享受。
“你…在這還習慣嗎？”楊橙問道。
“習慣啊，相當習慣，我可太喜歡現在的狀態了。”
完了，楊橙看向林桃：這工作把他逼瘋了。
也是，曾經班上的天之驕子，一下子，墜入糞池，要每天與糞為伍，一下子，精神錯亂了。
林桃小心翼翼地問：“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哪裡習慣了？”
衛千帆昂頭笑了一聲，然後低頭問道：“你覺得現在年輕人工作996辛苦不？”
“幸苦。”
“你覺得健康重要還是錢重要？”
“錢…不是，健康重要。”
“如果有個工作，工資夠吃喝，能攢下不少錢，還不需要想亂七八糟費腦子的事，你願意做不？”
“願意。”
“如果有個工作，只要你每天重複幹好一件事，又沒什麼人管你，你願意做不？”
“願意。”
“現在有個這樣的工作在你面前，你幹不幹？”
“幹。”
“你覺得我現在的狀態怎麼樣？”
“……挺好。”
楊橙和林桃默了。
聽起來，挺有道理。
楊橙突然覺得自己以前自己養雞的日子好像是挺開心的，沒有上司管束，沒有複雜的同事關係，只要每天做重複的事，心累的時候少，身體的累能承受，還挺開心和滿足的。
楊橙努力從他臉上找出是否有撒謊的痕跡，可惜，看不出來。
看來真的想開了。
“開業儀式上怎麼沒看到你啊，吳政還介紹你來著？”楊橙問。
“來幹嘛。這麼多事不要做麼，這，這，還有這個，待會我還要衝一遍。”
楊橙：“……那我們先走了，快到吃中飯的時間了，待會一起來食堂吃啊。”
“嗯嗯好，還有……”
衛千帆突然停頓了一下，別過臉，“那個……你們倆不要跟班上同學說我現在在做糞便清理方面的工作，這個…不太好聽。”
“嗯，沒問題。”
“哈哈哈哈….唔。”
林桃忍不住笑出來，楊橙趕緊給她捂住。
“寶子，你笑的太大聲了。”
“呵呵呵，老同學，我們倆先走了哈。”說完拉著林桃，牽著小豬妹匆匆離開。
身後衛千帆咳了兩聲掩飾尷尬。
“無所謂，誰會愛上誰，無所謂，誰讓誰憔悴，有過的幸福，是短暫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