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本來還在盤算著何時讓黃書認小當和槐花做乾女兒,畢竟只要這兩個孩子認下了這門乾親,她以後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出入黃書的小院。而且在這年頭,乾親就像是真的親人一樣,未來若是黃書故去了,槐花和小當是要為他披麻戴孝送終的。所以,秦淮如此舉也有感激黃書之意。
然而她沒想到,這樣一件她看來頗為棘手的事情,卻被自己那不懂事的女兒輕易搞定了。看周圍鄰居們的態度,似乎是黃書不認這兩個孩子才有問題似的,一時之間,秦淮如竟有些恍惚。
黃書又好氣又好笑地輕彈了一下槐花的小鼻子,“你這個小淘氣。”接著他對著周圍圍觀的鄰居笑道:“認親可是大事,即便認也要選個良辰吉日吧?現在時候也不早了,各位先忙著去吃早飯吧,認親的事情,我再仔細考慮考慮。等決定了,定會讓大家知道,並且擺上幾桌讓大家聚聚,也讓咱們院兒熱鬧一下!”
“行!小書這話說得真敞亮!”有人附和道。
“哪裡敞亮?這叫心胸開闊,這就是人家小書年紀輕輕能做大事的原因。”
“我們就等著那天喝喜酒吧,書你可得抓緊了啊~”
正當眾人起鬨嬉鬧時,前院的閆埠貴突然出現在眾人眼前。“喲,這不是老黃嗎,你們怎麼這麼高興?好像要開宴會?啥時候的事兒?”
何雨柱見狀,直接回擊,“你這個吝嗇鬼,別的不關心,就知道關注吃的。”
閆埠貴的話還未講完,眾人卻發現他身後跟著兩個警官,正好是上次過來宣讀易中海判決的那幾位警員。頓時,熱鬧非凡的院子陷入了一陣沉默。
秦淮如驚訝地看向那兩位警官,其中有一位她還認識,正是此前她找賈張氏要錢時陪伴她的那位年輕警察——小劉。
小劉向眾人打了聲招呼後,走到秦淮如跟前說道:“賈家嫂子,這是對您婆婆的判決書,請您看看。”秦淮如下意識地一愣,內心雖有些忐忑卻並不慌亂,更多的是一股子輕鬆感油然而生。最近幾天,她總是思索婆婆將面臨何種命運,但隨著時間推移,她最初的那份希望婆婆儘快歸來的念想早已淡化到幾乎消失了,甚至認為賈張氏永不歸來是最好的結果。
儘管這樣的想法乍一浮現,讓她覺得自己像是瘋了,但婆婆畢竟是自己婆婆;而現在黃書站在她的身邊,給了她莫大的安慰,僅片刻間,她已經平靜了下來,問道:“同志,請問我婆婆最終是怎麼樣裁決的?”
小劉愣了愣,看了看旁邊的人,“這…”
秦淮如深吸了一口氣,平靜地說:“沒關係,畢竟是鄰居,總歸是要讓大家知道的,既然是這樣,那我們現在就說清楚吧。”
聽到這話,旁邊的人都對她又多了幾分好感,心中不禁責怪起賈張氏。這樣一個好兒媳,卻天天折騰人家,結果不僅讓自己陷入絕境,還要拖累兒媳一同受罪,真不知道她的腦子是怎麼長的。
小劉見秦淮如沒有意見,也就不遮掩了,點點頭說:“根據我們的審訊結果顯示,賈張氏涉及散佈封建迷信、 教唆他人犯罪以及侮辱烈士遺屬等多項罪行,經法院判決,賈張氏將被判處二十年勞動改造。具體的刑期長短將視改造情況而定,這是判決書,請您收好。”
話音剛落,院子裡頓時一陣熱議。賈張氏都已經接近五十歲的人了,再過二十年勞改生活,還有活下去的可能嗎?
要知道,她平日在院子裡,飲食起居都要人照顧,現在就算不至於被累死,但那裡的艱苦條件也絕對不是她能夠承受的。有人甚至覺得,對她來說,不如直接執行槍決來得痛快些。
秦淮如則愣在原地。因為她識字不多,所以看不懂判決書上具體寫了些什麼,但“二十年勞動改造”這個字眼……她自己也難以形容是該喜還是該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