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優秀的魔偶師。
朔月走後,重新變為領隊的隊長率先出手,伴隨著無形靈體的咆哮,在他前方的扇形範圍內的魔偶彷彿遭到壓路機碾過般壓扁,毀壞。
站在身後的魔術師們也紛紛出手,剎那之間,五光十色的神秘之光照亮了夜間的森林,也毀滅了攔路的魔偶。
“哼,不堪一擊。”紅髮魔術師冷哼,周身的火蛇輕而易舉燒燬了膽敢上前的敵人,“魔偶和防衛用的結界都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貨色,就憑這些烏合之眾也想搞叛離?”
對於忠誠於魔術協會的他而言,最不理解的並非千界樹的愚蠢,而是來自上頭的不信任。
“為什麼還要派一個神神秘秘的傢伙壓在我們頭上?難道這些雜碎我們就料理不了嗎!”
此言一出,全場陷入了莫名的安靜。
紅髮魔術師以為是眾人預設了他的言論,正想繼續開口,身後卻傳來一股大力,將他扯到身邊。
“隊長……”
“閉嘴!”
瘦削的男人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死死盯著前方,呼吸急促,其他的魔術師也是嚴陣以待,臉頰上冷汗淌落。
不知是什麼時候起,一個男人走進了他們的視線。
男人全身包裹著漆黑得似乎要溶於夜幕之中的貴族服裝。與黑色相反,臉色蒼白卻得令人毛骨悚然,如絹絲一般的白髮散漫地垂著。
他出現的瞬間,森林內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只是站著就感到要被壓垮,要是被看上一眼,全身會都止不住地顫抖。
這絕不是因為這個男人粗野暴力,事實上他無論是形象還是氣質都非常的優雅高貴,只是他的眼神太過冷酷,與他對視的人會不由得地認識到自己是無比脆弱無力的存在。
“一群無禮之徒,以為是受了何人的許可才得以站立此處?”
男人的聲音低沉,裹挾著難以匹敵的壓迫力,然而這份壓力並沒有讓‘清潔隊’喪失意志。
早在之前,那個自稱是朔月的黑袍人就和他們講過。
【當你們看見有中世紀貴族一樣的人出現時,就跑吧,立刻跑走,否則誰也救不了你們。】
於是毫不猶豫的,魔術師們甩下早就準備好的逃脫魔術,朝著森林外衝去。
“……愚蠢。”宛如暗夜君王般的男人冷冷的發出鄙夷,哪怕身在戰場,他的衣服依舊沒有一絲凌亂。
“你們以為自己腳踏的這塊土地是什麼地方?”
男人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逃跑的魔術師們,自然下垂的左手緩緩平舉,從左到右一一點過。
“這裡。”
“這裡。”
“還有這裡。”
“連同那裡——”
“放眼望去,舉凡一切,皆是吾的領土!”
當男人最後握住拳頭的時候,比五十名魔術師的加起來還要龐大的魔力以他為中心席捲而出。
下一秒,魔力掃過的地方長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椽樁。
這些椽樁是如此的密集,以至於魔術師們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這些椽樁是如此的鋒銳,以至於以肉體強韌著稱,可以抵擋槍擊的魔術師也無法承受。
這些椽樁的生長速度又是如此的迅速,魔術師們的高速移動和椽樁的速度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啊啊啊啊嘎!”慘叫聲刺破雲霄,落在隊伍後頭的紅髮魔術師只覺得全身一涼,下身便傳來了被戳破的觸感,緊接著,他的慘叫也像老化的唱片機般迅速嘶啞下去。
因為來自羅馬尼亞的椽樁抓住了他的肢體,一路向上,宛如從地獄生長的血腥植物,突破了紅髮魔術師大腸,小腸,胃部,喉嚨,連同翻湧飛濺的血肉一起,衝出他的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