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但並沒有看清自己的真性嗎?”和這位大佬相處久了,朔月也能將祂的偈語理解一二,“確實如此,又或者說是命運使然嗎,妄想用瘦弱的肩膀獨自扛起末日之人,終究會走向相同的結局。”
當年的亞瑟王也是如此,而今的雷歐亦然。
神秘消退的不列顛,瀕臨滅絕的地球;於萬眾期望中拔出王劍的聖王,窮盡一切希望而鑄就理想的王聖——哪怕結局,也同樣是因為眾多的不得已而崩殂。
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與傳說中的覺者對坐,朔月凝望著月海原學園的廢墟,端起茶盞輕啜,莫名有種物是人非之感。
“拋開宿命論不談,月之聖盃戰爭已經結束,‘我’登頂熾天之玉座已成為必然,用不了多久,你我的纏鬥就會走向尾聲。”
如水的月光傾瀉,照亮青年乾淨的側顏與銀白的髮絲,白金色的奇蹟之光在他四周律動,與鋪天蓋地的佛光遙遙相對,如萬千佛國中的一片淨土。
可當朔月抬眸,那雙鋒銳的虹色魔眼,正無聲訴說著何為地獄魔境。
“哪怕你有著對肅正級別的防禦,也一樣會被我擊敗。”
覺者拈花,笑而不語,倒是他身後枯坐的一道身影動了動,抬起了空洞的面龐。黑色的短髮,灰色的眼眸,男人就好像是無感情的機器般開口:
“適者生存,如果你能獲勝的話,就儘管來吧——”
“我將始終在熾天之玉座守望。”
朔月沉默,注視著這道白袍的男子,眼中滿是憐憫。
彼岸佛鐘低鳴,蓮華開放,光明顯耀,普照十方,無量佛土。
說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具足五念,皈依佛,皈依僧,青燈古寺,執念如塵。
佛唱聲聲,宛如嘆息。
————
“走吧,白野。”少女聽見了熟悉的呼喚,在一回戰,二回戰乃至無數個守護她的時刻,青年都用這樣自信而溫和的聲音,支撐著她向前。
而現在,終於到了與之相對,向他證明自己成長的時刻。
“我準備好了,朔月。”白野深吸一口氣,“我們在哪裡戰鬥?”
面對白野的覺悟,朔月卻只是親暱的掐了掐她臉頰。
“這麼快就想要欺師滅祖,你也太心急了點。”
“吼,是需要休息嗎,總督?”尼祿眨了眨眼,嬉笑道,“沒想到總督這麼快就不行了啊~~”
話音剛落,她腦門就遭到了朔月結結實實的一手刀,疼的她抱頭蹲防:“好痛!為什麼奏者和餘的待遇完全不一樣啊,總督汝偏心!”
“我說你,多少有點矜持可以嗎,笨蛋皇帝。”朔月無奈的回了一句,隨即解釋道,“我與白野的決戰勢在必行,但這之前,我要清除掉所有危險因素,以免被人漁翁得利。”
“危險因素?可是凜已經失去從者,愛麗絲已經失去御主資格,雷歐和高文也已經退場……”
尼祿細數如今僅剩的御主和從者,疑惑道:“這麼算的話,除了餘和奏者之外已經沒別的人了啊。”
噠噠噠,伴隨著小皮靴踏地的聲響,眾人循聲望去,便看見優美如牡鹿的少女撲了上來,一把薅住朔月的衣領子,嬌美的臉龐湊近了,咬牙切齒:
“朔月,你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麼會有兩個你?而且你竟然還鄙視本美少女的智商!”
“凜……?”白野歪了歪腦袋,“原來你沒死啊。”
“哈?!我沒死還真是對不起了呢!”凜被白野脫線的話語氣的青筋暴跳,她先是死而復生,又被朔月(本體)無聲鄙視,緊接著被高文與朔月的激戰整的七葷八素,那些感激啊意外啊傲嬌啊混亂什麼的情緒丟進腦子裡一陣亂燉,早就化作了黑暗料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