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動不動,應該是打算在那裡進行最後的對決。
“對決?不,這不是對決,是處刑,是虐殺!”肯尼斯全身激盪著殘忍的殺意,轉過最後的拐角,來到走廊的盡頭,與手持雙槍的獵物相對、
“你不會以為剛才的手法還能奏效吧?渣滓,你能夠讓我受傷,不是你抓準時機,也不是偷襲成功,只不過是不合道理的巧合罷了。”
高傲的魔術師陰慘地說著,慢慢地一步步向切嗣走來。在他身旁旋轉的月靈髓液一邊威嚇似地伸縮著無數的鞭子,一邊搖動著那尖銳的前端。
“我不會輕易地殺了伱,我會不斷治癒你的肺和心臟,再用刀將你從頭切成碎片,你就在痛苦後悔以及絕望下去死吧,然後在死時詛咒,詛咒膽敢侮辱聖盃戰爭的愛因茲貝倫!”
面對肯尼斯的處刑宣言,衛宮切嗣非但沒有感到驚慌。反而心中暗笑。
很好,非常好——
用固有時制御壓制了身體機能,從而瞞過水銀對氣溫和心跳的感應,破解了月靈髓液的偵搜能力。
用calico衝鋒槍的子彈壓制月靈髓液的變形,再用破壞力七倍於九毫米彈的Springfield彈穿透了月靈髓液,打穿了肯尼斯的肩膀,破解了月靈髓液的防禦能力。
至於月靈髓液的攻擊能力,當水銀變成長鞭形態的時候,只有根部的部分以極快的速度甩動長鞭,末端一點力道都沒有,刀尖的威力與速度純粹來自於離心力,而這樣超高速的攻擊也意味著單調的動作,因此無論肯尼斯怎麼攻擊,都不曾打中過衛宮切嗣。
如此一來,月靈髓液的三大能力,都已經被衛宮切嗣輕巧地破解了,換做是常人在意識到自己底牌失去作用後,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撤退吧。
然而肯尼斯並沒有,怒火吞噬了他的理智,以至於他的行動就像是發了瘋的鬥牛般莽撞。
這份魔術師的高傲,這份對於時代變化無動於衷的迂腐,正是能殺死他自己的最佳武器。
而現在,身為魔術師殺手的他,只需要再添上一把火就夠了。
calico衝鋒槍噴出火光,開始了連綿不絕的彈雨壓制。
“Fevor,meisanguis!(沸騰吧,我的血液)”
在肩膀中過一槍後,肯尼斯當然不會傻到用同樣的手段去防禦,他重新構築了水銀的防禦。不再使用薄膜,而是改成柱狀。
地板直到天頂一起林立出無數的逆棘,就像密集的竹林一樣覆蓋住肯尼斯的身體,完全遮蔽住了飛來的子彈。
子彈被銀色劍山所阻,一邊發出震耳欲聾的金屬聲響一邊在倒刺的間隙之間反覆跳彈,喪失力道掉落在地上。沒有一發子彈碰到肯尼斯的身軀。
但衛宮切嗣沒有絲毫改變策略的意思,在m950彈夾打空的瞬間,右手的contender發出了咆哮。這一枚單發子彈的破壞力之強更遠勝九毫米子彈,之前首次打穿月靈髓液的護壁,讓肯尼斯受創。
“你該不會以為剛才那招還會管用吧?賤人。”藏在月靈髓液庇護下的肯尼斯,發出了嘲諷的聲音。
不同於上次,劍山狀的水銀在自由度上遠遠超出薄膜形態。在那必殺一擊碰觸到銀色倒刺的瞬間,其他所有倒刺就像是捕蠅草般收攏,一齊把子彈包裹起來。密不透風的尖細倒刺在剎那間變化成為一根粗大的柱子,封殺了點30-06 Springfield彈。
這一招徹底展現出月靈髓液變化自如的優點。這種流體操作魔術的手法既精密又完美,當可堪稱是不辱名門亞阿其波盧德的極限絕技。
然而,就在肯尼斯·艾爾梅洛伊·阿其波盧德爵士成功施展出這招窮究精神力與技巧的完美魔術的瞬間——他的命運也已經走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