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把鬥爭當成最邪惡的禁忌,地獄景象就會在人間一再重複上演!”
第一次的,衛宮切嗣的臉上露出這種嗤之以鼻的表情——這段獨白是一名男子被無止境的悲憤與哀嘆摧折殆盡所發出的怨恨。
“就算人類再怎麼血流成河、屍堆成山都無法發覺這件事實。因為無論哪個時代,勇敢無敵的英雄大人們,都只會用光鮮亮麗的傳奇故事來矇騙世人的雙眼,而不去承認這正是導致血流成河的邪惡,人類的本質從石器時代開始一點進步都沒有!”
從戰火在冬木之地點燃的那一天開始,切嗣心中一直帶著難以抑遏的怒火,看著眼前那些光彩照人、以自己的英雄事蹟為傲的瀟灑英靈。
切嗣對留下英名之人與憧憬英名之人都懷著無解的憤怒……人們的祈禱催生出“英靈”的概念,他對此感到深痛惡絕。
在魔術畫面中,Saber已經不見,想必已經順著主從之間的感應,找過來了吧。
然而衛宮切嗣並不想見到Saber,於是他轉身,毫不猶豫地朝外走去。
“切嗣。”朔月並沒有轉頭,因為衛宮切嗣的腳步不會停下。
“殺少救多的行為也要有個限度,生命的重要性,不是你這一把尺子可以衡量的——再向著天平不斷加註籌碼的話,你將會失去一切啊,‘正義的夥伴’。”
那個穿著黑衣的男人猛地扭頭,那滿是痛與恨的眼神幾乎要化作刀刃,但最終切嗣還是收回了視線,不再回頭。
“終結無法終結的惡性迴圈,只有聖盃能夠做到這件事。”
他如同自言自語般地說著,重新邁開腳步。
“我會以奇蹟改變這個世界,完成人類心靈的改革。我要讓在冬木留下的血,成為人類流的最後一滴血,為此,即使要我揹負世間的一切罪惡,我也在所不辭。”
男人的身影重新融於黑暗之中,隱匿不見。
這一次,朔月並沒有再攔住他。
金眸青年閉上眼睛,嘴裡輕輕哼唱著小調。
“即使是遍體鱗傷(傷つくのが)”
“即使是面對不堪的命運(運命(さだめ)だとしても)”
“這心靈仍要綻放鮮豔的光彩(心はまだ色を放つ)”
“……”
你說的對,切嗣,戰場本就是地獄,騎士道無法帶來救贖。
但這只是結果論而已。
捨棄了過去,漠視了未來,只是審判著現在,在無限的電車難題中去做那個殺少救多的扳道工……卻從來沒想過,有人可以停下那通向死亡的殺人電車,哪怕那個人並不是伱。
你只是被黑暗而殘酷的現實所擊倒,放棄了幻想而已。
但是,歷代英靈所留下的理想,所繼承下來的意志——這才是屬於我們人類的未來。
我們在萬千星辰下行走啊,切嗣……最終我們也將變成一顆星星,照亮後人來時的路。
聖盃是無法救贖人類的,就好像這世界一開始就不存在神明一樣。
想要真正照亮人心中的黑暗,那麼,只要星星越來越多就可以了。
我始終相信著,總有一天,天上的繁星會帶來璀璨的白晝。
即使,在天上放光明的並不是我。
在朔月的腦海中,那道白金色的光輝越發明亮,靈魂因為確立的信念而越發澄澈如琉璃。
那是第三法的光輝。
就在這時,鎧甲清脆的碰撞聲與少女的聲音一同響起。
“很棒的歌聲。”阿爾託莉雅微微頷首,露出了有些疲倦的笑容。
親自送走了亦敵亦友的迪盧木多,哪怕是她,心裡也不太好受。
而朔月,有些尷尬的張了張嘴,先前的感慨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