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言語和醜態編制出貪婪的獸影,惡性化作的獸類渡海而來,向場中唯一的一位聖人張牙舞爪,肆意嘲笑。
想要更多,想要更好。
殺戮,掠奪,踐踏著屍骨向上攀登。
此乃人類之惡,此乃毒藥也無法治癒的本質。
笑容從天草四郎時貞的臉上消失了,有那麼一瞬間,他展現出了聖人的本質,對笑容崩壞的魔術師們露出沸騰的殺意。
但聖人的怒目轉瞬即逝,天草面無表情地端起茶壺,伴隨著茶水傾瀉,水霧混著毒煙再度湧現,將魔術師們的意志再度麻痺。
將杯中的紅茶一飲而盡,壓住內心熊熊燃燒的火焰,天草無聲的行禮,而後走出這個醜惡的房間。
“這就是人的本質啊,汝應該很清楚才對。”
黑裙的女帝早已靠在門口,朝聖人青年投去了慵懶的目光:“雖然在意料之外,但身為魔術師,將手伸向任何可以得寸進尺的地方——呵呵,關於這點,我也是一樣呢。”
女帝,賽米拉米斯,踩著兩代丈夫上位的蛇蠍女人。
雖然不擅魔術,但身為魔術師的本質卻從未變過。
“……我只是意外他們還沒被徹底控制而已。”面對女帝看似嘲諷,實則關心的話語,天草失笑搖頭,“不過沒關係,我相信你的寶具,他們遲早會淪陷的。”
只有從他們手中奪到令咒,紅方才真正意義上成為他天草四郎時貞的一言堂。
女帝的寶具完成在即,等到萬事俱備——便是他願望開始實現之日。
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房間,天草轉身,頭也不回地大踏步走遠。
如此暢想著未來的他,何嘗不是中了名為‘願望’的毒呢?
只可惜,這是他最後一次和這些御主們相見了。
————
“原來在未成形的空中庭院裡嗎?難怪一直沒能找到。”
朔月放下顯示屏,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大腿。
天草已經很努力在防範他了,任何與魔術相關的監控都被他和女帝清除,就連朔月帶著些許僥倖和試探,放在教會里的監控器也被找出並摧毀。
關於這場監視與反監視的較量,天草和朔月彼此都沒有正面提起,只是很默契的見招拆招,並不會影響他們的合作。
但最終的贏家只有一個,就是朔月。
在這場情報戰中,他成功找出了紅方御主們的位置。
“畢竟,就算天草你瞭解這個時代的科技,但數十年後的科學技術——可是比神秘界的變化要大多了。”
低語過後,朔月起身,回到了餐廳。
而餐桌上,貞德正和人造人少女相談甚歡,朔月所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
“……齊格,這個名字如何?”
如此認真詢問著的人造人,在察覺朔月到來後,又將目光移向了他,無聲詢問著他的意見。
察覺到朔月的疑惑,貞德笑著解釋道:“既然能夠健康的生活下去,沒有名字是不行的吧,總不能一直用‘人造人’的這個稱呼。”
“我聽完了你們昨天晚上發生的故事,無論是將這孩子帶出城的黑Rider,還是決心要捨棄自己,拯救她的黑Saber,都充分展現了何為英雄的風采,我想,這孩子將自己取名為‘齊格’也不足為奇了。”
齊格,齊格飛。
顯然這是人造人為了紀念那位甘願獻出生命的英雄,而為自己選擇的名字。
“感覺怎麼樣,朔月,這個名字好聽嗎?”
“……師父?”
兩道期待的目光落在朔月身上,而青年眼神藏著些許無奈,但最終還是點頭。
“不錯,很好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