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如墨的森林中,瓦拉幾亞的大公捂住斷臂,發出怒吼,那雙凌厲而暴虐的眼神鎖定前方。
披著黑袍,手持雙槍的青年宛如幽魂般遊動,可那雙虹色的眼眸卻蘊藏著令人心悸的死寂。
米雷尼亞城塞的王之間鴉雀無聲,千界樹的御主們膽戰心驚的俯首,不敢去看,彷彿領王的怒火會從森林那端蔓延而來,將不敬的魔術師們燃燒殆盡。
可即便低下頭去,疑惑仍在眾人心裡迴盪,久久不散。
襲殺弗拉德三世的人是誰?
是從者嗎?
如果是從者,他又是怎麼找來的?
他的御主,又是何人?
“抬起頭來,千界樹的御主們。”
Lancer·弗拉德三世的御主,千界樹的族長達尼克開口,哪怕他也有過短暫的失態,但隨著驚怒而起的思緒已經被他熟練的壓下,再度展現在御主們面前的,便是一族之長從容不迫的面貌:
“吾等的王,吾等大公受到暗殺者(Assassin)的突襲,失去了一條手臂,然而這無需諱言!這本就是日後激戰中微不足道的一角!所謂從者,本就是積聚在聖盃的光芒之下,為了吾等宏願而廝殺,併為吾等帶來勝利的使魔(Servant)!”
“既然吾等將黑之Lancer供奉為王,哪怕他就註定要為這份榮譽浴血戰鬥,哪怕為之受傷甚至付出生命,這是他作為從者,作為羅馬尼亞領土之王的責任!”
在達尼克激昂的演說下,御主們眼中的畏怯逐漸散去。
是啊,能夠戰勝從者的只有從者,弗拉德三世在迷之Assassin的偷襲下得以存活,已經證明了他的強大。
更何況——
“暴露在王之怒火下的暗殺者,不過是區區螻蟻罷了!”
哪怕這位Assassin究竟是誰,從何而來依舊是個謎。但達尼克知道,要想讓千界樹的御主們恢復士氣,他不得不這麼說,也不得不這麼做。
眾目睽睽之下,身為千界樹族長的達尼克躬身,朝著影像中的達尼克獻上敬意,來自‘冠位’魔術師的魔力順著因果線,源源不斷的傳輸給遠方的使魔(Servant)。
“還請你為吾等千界樹,帶來第一場從者戰的勝利吧,大公!”
像是在迎合達尼克的演講般,哪怕喋血卻風采依舊的弗拉德三世舉起左臂,指向前方。
“極刑王(Kazikli bey)!”
————
“極刑王(Kazikli bey)!”
破風聲響起,椽樁彷彿要取代這座森林本身般,以前所未有的氣象洶湧而起,瞬間鋪滿大地,刺向天空,朝著夾在天地中間的那道身影穿刺而去。
槍口噴吐火光,以純粹之鐵鑄造的子彈命中了椽樁,將其打得粉碎,但那也只是萬千中的‘一’而已。
像是被槍聲吸引的獸群,椽樁對準了暗殺者所在的方向接二連三的湧出,暗殺者雙手持握扳機,接連開槍打斷了抵向他的鋒銳尖端,然而被破壞的椽樁縫隙間又長出了新的椽樁。
源源不斷,無窮無盡,這便是這項寶具的恐怖之處。
作為椽樁的寶具其實不要緊,如果是單體的話也沒有太大的破壞力,而且速度也很慢……然而這數量卻多的嚇人。橫亙在暗殺者和王之間的椽樁已經超越了一千之數,而且還是從地面上突然冒出來的東西,想要躲開也是相當困難的事情。
數量——可以說就是這個寶具最為顯著的特徵了。它能夠展開的鐵樁大致為兩萬根。光是這樣就已經是破格的存在。
在對軍寶具或者對城寶具中,的確也存在著能一下子殲滅上百上千人的寶具,但說到以萬為單位的寶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