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躲避,只能吞下失策的苦果,阿塔蘭忒閉上眼睛,等待著被刺穿的懲罰,而千鈞一髮之際,有人攬住她柔軟的腰肢,右手緊貼著她的俏臉伸展,讓塔喵輕易看到他手臂上泛起的藍色魔術迴路。
“投影,展開(tra)!”
粉色的花瓣之盾佔據了阿塔蘭忒的視野,五片花瓣舒展著身姿,看似柔弱,卻撐起了一片風平浪靜。
在吱嘎作響的尖利聲中,青年回眸,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將後背對著死亡洪流,伸手撫平了阿塔蘭忒緊蹙的眉眼。
“沒事,我在呢。”
說來也怪,明明令人炸毛的危機感還沒散去,可阿塔蘭忒在看到朔月的瞬間,就驀然鬆弛下來,就好像回到小窩的貓咪,身後的尾巴微微搖晃,溫順的低下頭,悄然應聲。
“……嗯。”
咔嚓咔嚓。
覆蓋熾天之七圓環(Rho Aias)的花瓣接連掉落,那瀕臨破碎的聲音彷彿在吐槽著主人這種時刻了,還在下意識撩妹的可恥行徑。
五片可不是完全體,擋不住攻擊的啊喂!
但對於朔月而言,防禦從來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之所以展開防禦,也只是為了更好的攻擊罷了。
拳銃在握,瀰漫著虹藍色的雙眼中,倒映出椽樁群交錯繚亂的死線。花瓣之盾哀鳴著破裂,漫天花瓣飛舞,椽樁的碎片劃過臉頰,擦出血線,而青年的雙眸凌厲,扣下扳機,滔天彈幕傾瀉而出!
砰砰砰!
擊錘撞擊子彈,火藥迸發,熾熱的紅光照亮了深沉的夜。像是被打中了七寸的蛇一般,椽樁如潮水般退去,暴露出難掩憤怒和忌憚的弗拉德三世,可朔月就像沒看到似的,繼續和阿塔蘭忒的對話。
“沒事吧?”
“嗯,沒有受傷,還能繼續戰鬥。”
“沒事就好,但這一次是情況特殊,我不敢說每一次都能保護你,往後還是要注意安全。”
“嗯,好。”一問一答間,阿塔蘭忒眉眼舒展,嘴角露出一絲淺笑。
既沒有高喊著烏拉朝敵人發起猛攻,也沒有大男子主義地拍著胸膛,表示自己會守護她……在希臘時代,這樣的好男人真是相當少見。
在朔月與阿塔蘭忒對話的時候,弗拉德三世也回過神來,凝重低語:
“原來,這就是汝逃走的原因嗎,紅Archer……”
最終,還是對上了他最不想遇到的敵人。
可是Rider呢?他為什麼沒有出現?難道是臨陣脫逃了嗎?
“嗚嗚嗚嗚,大公,你終於來救我了!”
說曹操曹操到,天邊有俊美的騎士騎著幻獸趕來,灰頭土臉的,看到弗拉德三世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哇哇叫著朝他撲來,灰塵啊血跡啊什麼的全都糊在精美的衣袍上。
“我和你講,朔月先生真的好凶啊,還有那個狂戰士也是,他們的打架我根本插不了手嘛!結果朔月先生被斯巴達克斯鑿到地下去了……嗚嗚嗚qAq,嚇得我只能召喚駿鷹了嘛!”
“汝……Rider,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紅berserker究竟怎麼了?你說清楚……不,還是先給餘鬆開,鬆開!”
“啊!”阿福忽然想起了什麼,痛快的鬆開了弗拉德三世,又跳上駿鷹,只來得及留下一句話就逃之夭夭。
“大公,你要小心腳下哦!”
“什——”
弗拉德三世還沒反應過來,腳下便傳來劇烈的震感,泥土被掀飛,草皮被扯斷,地動山搖之間,有著青白色肌肉的巨型怪物便掙脫了束縛,從大地的桎梏下衝出。
“啊哈哈哈哈,此乃反叛!”
而好巧不巧的,弗拉德三世的立足點,正是這個碩大怪物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