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糙肉厚的狂戰士,對上殺伐無算的暗殺者。
這注定會是一場漫長的戰鬥——阿斯托爾福是這麼確信的,而事情也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發展,可看著看著,他卻越發感到困惑。
並非因為大開殺戒的朔月,而是那個穩穩接下所有狂風暴雨的斯巴達克斯。
“攻擊應該是對他造成了傷害的啊……?”
如果是高位的英靈——比如說像深受眾神之愛的紅Rider,阿喀琉斯那樣的英靈,也可以藉助技能或者寶具將敵人的攻擊無效化。擁有能讓一定水準以下的攻擊完全無效化這種近乎於犯規效果的寶具的英雄,阿斯托爾福也認識一個。
但是,斯巴達克的寶具和技能,卻沒有那樣的特徵,更重要的是,攻擊確實是傷害了他,那飛濺的血肉並非幻覺。雖然狂戰士仍然滿心歡喜的狂笑,但毫無疑問已經全身是傷了。
沒錯,而且還有流血,他毫無疑問是受了傷的。既然這樣,他現在難道只是在強忍痛楚,只是在依仗著自身強大的耐久力而已嗎?
“不對……總覺得有些不妥。”
好奇心戰勝了一切,阿斯托爾福乾脆停下了策應,凝神細看,然後他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角鬥士的傷口已經得到修復,但與其說是修復,倒不如說是一種過剩的再生。被射穿的部分就像腫瘤似得隆了起來,而朔月的每次攻擊都會砍下一大片血肉,也就是說——
“難道,這大塊頭……正在巨大化嗎!?”
而且不僅是這樣,從他身上還能感覺到比剛才更強烈的魔力奔流。全身纏卷著濃厚的魔力,berserker以更甚於以前的威力和速度向前揮拳。
“哦?”
朔月如影隨形,以毫釐之差躲開比水桶還粗大的重拳,同時縱身跳了起來。踩在斯巴達克斯坑坑窪窪的肌肉上,然後朝著他的臉面奔去。
“就讓我來給你添點料吧!”
朔月又怎會不知斯巴達克斯越戰越勇的特性呢,這位角鬥士的寶具‘疵獸的咆吼’,是承受敵人的傷害,並化作自身柴薪的危險武器,就像在沉默中爆發的無數反抗者那樣,吸收的魔力會先讓斯巴達克斯變得巨大而畸形,最終將他改造成一個龐大的炸彈,將所有苦難如數奉還。
這樣危險又轟轟烈烈的存在方式,正是斯巴達克斯一生的寫照。對於以救濟被虐者、向加害者造反為志願的他而言,戰場就是隻有弱者和強者的地方,充滿了他渴求不已的苦痛和試練。
也正是因為這位角鬥士追求著戰場,追求著叛逆,所以朔月才對他報以十二分的敬意,豁出全力來搏殺他!
死神般的黑袍手持黃色長槍,宛如幽影般,一路倒持槍鋒而上,將‘地面’,將斯巴達克斯沿著手指至脖頸處的面板盡數切開。
“噢噢噢噢噢!”
那是無比駭人的一幕,‘必滅的黃薔薇’的詛咒應驗了,斯巴達克斯的強大恢復力遭到了遏制,鮮血不要命似的噴濺而出,幾乎將凹陷的大地填滿,逼得阿斯托爾福召喚駿鷹,飛向天空躲避。面對撕心裂肺的痛苦,斯巴達克斯卻渾然不覺,甚至拖曳著這條露出內裡血管和白骨的手臂,朝著攀上他肩膀的朔月砸去。
“投影展開!”
鐵光鑄造,方首弧肩,中部隆起的大秦戰盾浮現在半空,與破破爛爛的手臂相撞,伴隨著心臟都要破碎的悶響,戰盾頃刻間破碎,而斯巴達克斯的手臂就像是劣質b級片裡演的那樣,鮮血狂飆,失去血液和骨肉的支撐,頓時軟倒下去。
趁此機會,朔月揚手一招,揚手一招,揚手……
“這體質真的是絕了!”
腎上腺素帶來的狂熱感減弱,朔月終於意識到了魔力所剩無幾的事實,破口大罵間,他手上的動作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