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是世間最短的咒。
就像在《陰陽師》裡,晴明對源博雅所說的那樣,世界上最短的咒,就是‘名’。
名字,意味著存在;從無名到有名,就是從沒有到擁有的過程。
你相信自己是誰,你就很可能變成誰;你不斷給自己的未來定義某個‘名’,你的未來,就會受到這個咒的影響,朝著那個方向去發展。
這樣充滿著哲理的理論,放在人造人少女,也就是齊格身上同樣適用,既然因為仰慕那位大英雄,而選擇了模仿他的名字,就意味著齊格的人生註定不平凡。
在原著中,繼承了這個名字的人造人重回戰場,並最終化身為龍,將大聖盃帶到了聖盃內側,是否也是因為受到這個名字影響呢?”
朔月不知道,但既然決意要將她視作攪亂黑方的棋子,就不應該將名字賦予她才對。
可或許是命運的閉環吧,就在他離開的短短時間內,人造人少女在貞德的引導下,再度成為了齊格。
看著銀髮紅瞳,面容精緻的齊格,朔月無奈的嘆了口氣,開門見山道:“我打算走了。”
他和玲霞已經做好了準備,將紅黑雙方都引去了錫吉什瓦拉,身為幕後黑手,他也該出發,去統籌全域性。
“但是齊格,你接下來並不能與我同行。”
人造人張口欲言,卻被朔月打斷:“別忘了,你現在是黑方的御主,而我身為紅方的陣營,立場敵對。”
“等等。”貞德聽著不對,“齊格她還沒決定要去黑方吧?她可是才從那裡逃出來哦?”
然而,貞德話音剛落,人造人就舉起手,弱弱的說道:
“那個,貞德小姐,我想了一下,果然還是決定要回去。”
“為什麼?”貞德難以置信,“你已經獲得了平穩的生活哦?這個村莊不會被聖盃戰爭的戰火波及,你甚至還可以借那個地方為跳板,前往別的國家,去好好遊歷這個世界,可為什麼……”
為什麼要選擇回到殘酷的戰場中去呢?
“因為我的願望在那裡。”面對裁定者的目光,名字是‘齊格’的人造人垂下眼簾,注視著自己手背上的令咒,“我知道,自己只要往前踏出一步,就可以得到那樣的日子。既可以生存,也可以得到某些東西,或者還能從中找到希望。”
就是為了這一步,一名英雄治癒了自己,一位英雄賜予了她生命,並與自己並肩同行。
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這一步。
可是在追尋自由的過程中,人造人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的被改變了。
“雖然這麼說對不起那些救助過我的英雄們,但是我的願望已經不僅僅滿足於活下去了。”
這般說著的齊格,想起了在路上,朔月和她提起的同胞們。
作為消耗品而存在著,迎接毫無意義的死亡,彷彿這才是他們唯一的歸途……
“浸泡在腐爛的汁液中,只能終日擔驚受怕。死亡作為一個未來的確定事項,對萬物來說都是共通的,但是如果連到達死亡的過程中也被規定什麼都不能做的話,那實在是太沒有道理,太可悲了。”
難以想象,嚴格而言只有幾日生命的齊格,在貞德和朔月面前,如此率直的說著自己的想法。
“正如我得到了Rider的救助那樣,我也要救他們。那樣的話,我覺得就算跟Rider他們重逢也能無愧於心。我可以挺起胸膛說我幫助了尋求自由的大家——”
“除此之外,你其實也想要和黑Rider重逢吧?”
貞德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齊格,看見了她在提及Rider之後,流露出的羞澀笑容。
啊啊,她怎麼能忽略了這身為人類的,最基本的情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