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朔月卿!】
與從者的因果線被撼動,感受到阿爾託莉雅那無言卻堅定的意志,朔月從冥想中睜開眼睛,聯通了因果線。
“什麼事,Ruler?”
阿爾託莉雅聽出了稱呼上的變化,她內心一凜,努力壓抑住了內心的焦躁:“人造人陷入瀕死,局勢即將抵達無可挽回的地步了,御主(master),你現在在哪裡?”
“在我該在的地方。”朔月回應,“就在離你們的不遠處,只要我願意,隨時可以救他。”
“那為什麼還不出現!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他死去嗎!”
“時機未到,我說過,只有在最後一刻動手,才能收益最大化。”
哪怕面對阿爾託莉雅的問責,朔月也沒有半點動搖,他就像是一臺精密的天平,兩端只放有‘得’與‘失’,容不得半點人情的成分。
“生氣可以,想要責備我就只管來吧,但這一切都要等到事情結束,等到我的援助宣告失敗之後——Ruler,一個陌生人的生命和御主的計劃相比,究竟是哪個重要,希望你心裡能分清。”
頓了頓,朔月最終還是多解釋了一句。
“更何況,計劃裡從來沒有犧牲人造人的選項。”
沒有開玩笑或是轉圜的餘地,這就是朔月卿認真時候的樣子……不,應該說,是Assassin的朔月卿……
阿爾託莉雅若有所悟,她輕咬下唇,想要說些什麼,可阿斯托爾福的驚呼聲率先響起。
“你!振作一點,回答我!”
梳著粉色馬尾辮,扎著黑色蝴蝶結的騎士跑向了人造人,阿爾託莉雅一愣,下意識看向齊格飛,卻發現不止是他,就連自己的手臂,也不知在何時卸去了力道,放走了本該動彈不得的阿福。
“喂……喂!”
擺脫了束縛的黑Rider無視了站在一旁,宛如野狗一樣急促喘氣的戈爾德,跪在了人造人面前,緊緊將他的手掌攥住。
可是已經太遲了,人造人的心臟正逐漸失去活力,哪怕是阿斯托爾福,大名鼎鼎的聖騎士和冒險家,也不得不在死亡面前投降認輸。
對於這位理性蒸發的聖騎士而言,人造人的死亡究竟對他造成了多大的打擊啊。
他對人造人的承諾被違背了,他身為英雄的尊嚴和驕傲也被踐踏了,人造人在他的懷中死去,哪怕阿斯托爾福有著最強的魔導書和最神奇的馬上槍,也依舊無力迴天。
走投無路的他,用怨恨和譴責的眼神望向兩個同伴:
“畜生,晚了……太晚了啊!為什麼不更早點下決心!本來可以阻止他的!在那個蠢貨(master)做出什麼之前!””
齊格飛依舊報以沉默,宛如萬古不變的礁石;可阿爾託莉雅卻因為聖騎士的譴責而痛苦不堪,黑袍之下的面容被懊悔和自責所覆蓋。
她是騎士王,是光芒萬丈的聖王,哪怕國家毀滅,也依然被傳頌至今的,賢明的君主。
為了守護人民而拔劍的她,怎麼能容忍一個生命,在她面前一點點飄零——
最終,阿爾託莉雅身為從者的那一根弦也繃斷了。
【朔月卿!我要使用阿瓦隆(Avalon)!】
那並非是從者的口吻,而是一位王者,對騎士理所當然的宣告。
不遠處的朔月沉默,並非因為驚愕,而是理所當然的,在心底發出嘆息。
本體究竟會怎麼做,他(Assassin)不知道,也懶得去想,但現在,我(Assassin)才是這場聖盃戰爭的經歷者。
在黑方看來,他無疑是紅方的一員,想要得到黑Rider和Saber最大程度的感激,就必須在最千鈞一髮的時刻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