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生長的頭髮,保持著通透的潔白。他的目光如同磨亮的刀刃般銳利,暴露在外的胸口上鑲嵌的赤石也交相輝映,醞釀出光潤的妖豔之色。但最醒目的,還數那與其說是纏繞全身、不如說是彷彿與肉體一體化了的、散發出神聖光輝的黃金之鎧。
儘管每一部分都如此美麗,結合在一起的青年卻給人以超越美麗的強烈印象,這是個多麼奇妙的青年啊。
更何況,對於這名青年的身份,朔月再清楚不過。
——紅方最強大的從者,朔月計劃中最大的阻礙……沒有之一。
幾乎是瞬間,朔月繃緊了身軀,不動聲色地走到三人身邊。
“傳喚我過來,有什麼事?”
“時候到了,我最戒備的人物正在朝這裡趕來。”
天草率先開口,他如同眺望遠方般的悠然眼神裡,浮現出明確的敵意。
並不是出於憎恨,而因為那是天草四郎為了實現夢想所必須擊潰的,世上僅此一人的存在。
“是Ruler吧?”
“嗯,已經確認那傢伙潛入羅馬尼亞了。”
天草對朔月的一針見血並不意外,對於他和賽米拉米斯而言,朔月要表現出不知情的樣子才可疑呢。
在‘使魔(鴿)’的作用下,女帝由鴿子組成的情報網路遍及羅馬尼亞全境。Ruler現界並潛入羅馬尼亞的那一刻,鴿子們就嗅到了Servant那無法完全隱藏的魔力奔流。
收回眺望某人的目光,天草轉向朔月和沉默不語的青年。
“Lancer,朔月閣下,我需要你們去殺了Ruler。最壞的情況,也要為我們爭取時間。”
即將抵達的那位聖女嗎,正好我也想去見見……朔月點頭:“當然可以。”
在他身邊的青年,也就是‘紅’之Lancer也平淡頷首,算是表達同意。
與同樣本領高強,但是性子叛逆的‘紅’之Rider……以及朔月不同,這位Lancer的性格,一言蔽之,便是“武人”。
只要有master的命令,他甚至不會有一絲違逆的念頭,直接展開行動。
沒有多餘的交代,朔月和紅Lancer這就出門,遵循著鴿子的指引開始趕路。而在教會之中,天草有些不安的摩挲著手指,女帝賽米拉米斯則饒有興致的注視著御主,欣賞著他的焦慮。
終於忍受不了女帝大膽的注視,神甫面露苦笑,看向自己的從者。
“……你的這幅模樣,就好像我才是從者(Servant),而你是真正的主人(master)啊。身為合格的從者,就算不出言協助,也該避免用挑剔的眼神打量御主吧?”
“哼,那是自然。雖然吾習慣了受人伺候,卻沒有習慣侍奉別人,更不用說想讓我出言安慰你了——啊,對了,現在還不遲,交換吧?”
交換嗎?簡直是不敢想象的可能性。
面對女帝的心血來潮,天草來回搖著頭回答道:“恕我拒絕。因為你看起來似乎是個相當的暴君啊。”
聽了這話,assassin那淺色的眼瞳裡閃起淘氣的光芒。她喃喃細語道:
“世界最古之毒殺者的名號可不是裝門面的哦?本塞米拉米斯(Semiramis),可是汝能使喚得了的?”
——那是天草四郎時貞召喚Assassin之際,黑裙女帝最初宣告的話語。
天草微笑著,也把當時的回答又重複了一遍。
“亞述的女帝喲。這由十四名Servant所展開的聖盃大戰,我的目標是那有別於勝利以及失敗的場所。能請您能協助我麼?”
Assassin一聽這話,罕見地呵呵大笑起來。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