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側臉,他的另半張臉龐沉入黑暗之中,讓他兼具著光明與黑暗的矛盾特質,“時間寶貴,我不會停下來等你,希望在我回來之後,你能給出令我滿意的答案。”
說完,暗殺者撩起黑袍,宛如開始捕獵的鷹隼一般,消失在齊格飛的視野中,而銀髮的屠龍者眺望遠方,低矮的城鎮沿著地平線蔓延開來,直到與蒼茫的黃昏融為一體。
有些炫目的光線在男人的眼前暈開一片朦朧的色彩,他站在古老的城牆上,靜靜注視著千百年來不曾變化的景象,好像時間也為之凝滯。光怪陸離的景象在腦海中一一浮現,在長生種的生命裡,時空的界限就像眼前的黃昏般交錯不清。
“在看風景嗎,喀戎?”
熟悉的呼喚聲響起,半人馬的賢者轉身,恍惚間彷彿看見了綠髮的少年正揮著手向他跑來,幻象散去,出現在他面前的,是藉助輪椅登上城牆,露出了嫻靜微笑的少女。
“御主……”只用了一秒的時間從緬懷中脫離,洶湧澎湃的感情被喀戎壓在心底,賢者的冷靜思維再度浮上水面,“來得正好,我的休息時間已經結束了,對於今夜即將到來的決戰,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思考。”
“唔唔。”菲奧蕾不疑有他,展顏笑道,“那就讓我盡情依賴你吧,喀戎。”
如此熟悉的話語,好像也有人曾懷著同樣的心情對他說過。
往昔的記憶再度投下浮光掠影,儘管知道這樣不對,但喀戎還是愣神片刻,然後苦笑出聲:“哪裡,我不過是為了勝利竭盡全力罷了。說起來,已經和紅方的天草神甫達成協議了對吧?”
“嗯,‘在將藍方徹底清除之前,黑與紅雙方結成臨時同盟’,簽署了這樣的自我強制證文。”菲奧蕾說道,“紅Assassin的寶具,空中庭園已經改變航道,朝著黑方的米雷尼亞城塞靠攏,根據貞德的靈氣盤顯示,藍方的從者都集中在錫吉什瓦拉一帶。”
“也就是說,戰場重新回到了羅馬尼亞。”喀戎沉吟著道,“聖盃如今依舊在紅方的手中,而為了避免千界樹的血親再度遭受損失,米雷尼亞城塞絕對不能成為最後的決鬥場。”
“我明白,已經和天草神甫達成了協議,戰場依舊在空中庭園。”菲奧蕾道,“但問題在於,怎麼將朔月,將藍方引到我們的陣地?”
“那就要用上聖盃了……”喀戎正想說些什麼,忽然止住了話語,側過頭去,眺望著蒼茫景色中的某一處,眼裡流淌著別樣的銳利光澤。
“怎麼了,Archer?”
“不,沒什麼。”喀戎收回目光,忽然開口道,“我想起來在森林裡佈設的陷阱沒有處理,請允許我先行告別,御主可以去尋找Rider的御主齊格,她應該能給出你想要的答案。”
“啊?哦……”菲奧蕾似懂非懂的點頭,而喀戎已經躍下城牆,頭也不回地沒入森林中。
光芒被葉片遮掩,黑夜先一步降臨在林中的賢者身上,然而喀戎來去如風,以半人馬的駿足在一片漆黑中穿行,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如果仔細去看,他的眼睛華光內斂,手中也不知何時握住了長弓,儼然是全副武裝。
在堆滿落葉的空地上止步,喀戎環顧四周,朗聲道:
“我已經發現你了,出來吧,朔月!”
沒有回應,林間的風聲嗚咽,在漫長的沉默之中,喀戎的神經微微鬆懈,然而下一刻,一點寒芒猶如掠起的驚鴻,剎那間擦破了他的臉頰,頭也不回的消失在身後。
“來了嗎。”躲過突襲,喀戎並沒有鬆懈,而是早有防備的一個箭步,背靠著樹木,弓兵特有的‘千里眼’開啟,如雷達般掃射四周。
於是喀戎捕捉到了金色的電弧跳躍,在他的四面八方構築出了無形的電磁場,稜形空間吐出一把又一把兵器,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