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來,朝他粲然一笑:“吾可不是呆瓜,在錫吉什瓦拉遭遇的組合,想想就明白了。”
起先她和貞德見到朔月面露痛苦,還以為是他遭到了六導玲霞和亞瑟王的俘虜,可事實證明他們是一夥的,既然如此,朔月跑來黑方,玲霞投奔紅方的行為便是假象。
阿塔蘭忒很清楚朔月的性格,如果他與敵人合作是有理由的話,就一定會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不會給誤會留有餘地——是的,就像現在,哪怕冒著讓她再度生氣的風險,也要讓阿塔蘭忒知道他的願望一樣。
既然到現在還沒解釋,就只可能是一夥的。
不會真有人相信有什麼秘密,或是意外吧?
“不用顧忌我,放手去做吧,吾的愛人。”揹著手站在朔月面前,夕陽勾勒出朦朧而唯美的輪廓,獵手小姐她笑顏如花,“吾相信你的靈魂,那一定有著溫柔而善良的底色,這樣的人,是不會走錯道路的。”
朔月默然,而阿塔蘭忒還不滿足似的湊上前來,下巴擱在朔月肩膀上,貝齒輕咬耳垂,吐出了甜美而誘惑的氣息:
“更何況,汝是吾最大的敵人這件事情,不是剛才就被證明過了嗎?”
阿塔蘭忒眼眸裡拂過瀲灩的春意,哪怕羞恥,她還是低不可聞道:“吾是阿卡迪亞的公主,以駿足聞名的女獵人,退冶卡呂冬野豬的英雄,哪怕再傷再累也都不曾求饒,能讓吾連動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哭著喊著求饒的……只有汝一個。”
朔月:“……”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暗殺者要有格調,冷靜,一定要冷靜,時候已經不早了,絕對不能當昏君……
感受到青年驟然拔高的體溫,阿塔蘭忒吃吃笑著,宛如一道清風拂過,當朔月轉身時,她的身影已經遠去。
“我會在最後決戰等著你的,朔月,還有,不要忘了吾……”
唯有最後的最後,阿塔蘭忒才微微洩露出心底的寂寞,而當朔月想要說話時,她早已不見。
“滴滴滴滴——”通訊術式急促的響起,朔月壓下心中的躁動,深吸一口氣,將其接通。
“朔月,是朔月嗎?”菲奧蕾的聲音響起,開門見山,“出事了,獅子劫界離的從者,紅Saber在錫吉什瓦拉失蹤。你現在就在附近吧?如果可以的話,能請求你幫忙嗎?”
紅Saber,莫德雷德?
朔月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這並非陷阱,在如此特殊的關係下,阿塔蘭忒只會默默做準備,絕不會告知任何人,貞德估計也沒那麼快反應過來,那麼,莫德雷德恐怕是真的失蹤了。
至於失蹤的理由,朔月已經有了模糊的答案。
如果說,六導玲霞在解決了小杰克的事情後,仍逗留在錫吉什瓦拉的話……
原來如此,阿爾託莉雅終於踏出了那一步嗎?
暗殺者嘴角露出了笑意,但很快又意識到什麼,將勾起的唇角強行抹去,皺起眉頭。
靈魂中的白金色光彩,在今日下午就已經暗淡,恐怕是小紅龍不讓本體欣賞活春宮,強行把他拖走了。
可如果本體的影響力消失的話,自己為什麼還會表現的這麼……軟弱?
在某種意義上,以Assassin職介降臨的朔月,就和自主產生意識的人造人齊格一樣,都是誕生時間不滿一個月的‘嬰兒’,哪怕有著本體的記憶,那也是放電影般的匆匆一瞥。
誰又能說,先天就具備的性格,不會在後天的經歷中,被一點點改變呢?
“……不,我就是Assassin,是朔月而不是朔月的暗殺者。”
自言自語著,青年的雙眸化作了虹藍色,仰頭望天。
聖盃戰爭已經臨近決戰前夜,他已經能夠預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