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好對手,齊格飛獨自行走在回房間的路上。
迦爾納將他叫出來,是為了一個請求。
“請你,不要將這則訊息告訴你的御主。”
“御主?”齊格飛下意識以為是戈爾德,當反應過來後,悚然而驚,“你……發現了?”
“你不屬於紅方或是黑方,而是和莎士比亞站在一起吧?”迦爾納反問。
“是的……所以對不起,我有彙報的義務。”齊格飛垂下眼簾,卻見得小太陽搖了搖頭,說:
“我不明白你加入他們的前因後果,但我的槍曾與你的劍碰撞,那並非魯莽奸佞之人能夠回應的戰場,所以,我不認為你會因為詭計而歸心。”
是啊,那真是一場痛快的較量。
回想起那心臟都隨之震顫的槍劍爭鳴,齊格飛緊繃的眼角微微放鬆,一時陷入思考之中。
迦爾納說的沒錯,他是被逼上梁山的,雖然朔月並沒有虧待他什麼,但他也很難有認同感。
更何況,對於朔月告訴他們的說辭,尼德蘭的屠龍者並不完全相信。
奪取聖盃——朔月是這麼說的。
但是他的願望呢?願望究竟是什麼?陪伴在他身側的六導玲霞和那位亞瑟王知曉嗎?
如果說連她們也不知道的話,齊格飛一定會大吃一驚吧?
但事實就是如此,在召喚出阿爾託莉雅後,朔月就將自己真正的目的埋在心底,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情一旦出口,就註定要站在所有英雄們的對立面上。
——只有一個人知道,那就是莎士比亞。
這並不讓人意外,因為朔月清楚莎士比亞與其他英雄們截然相反的點,那就是他追求的只有故事,唯有更精彩的故事,才能讓他改弦更張。
踟躕獨行六十餘年,為了原諒人類而追求聖盃的極東聖人與自異界而來,為了守護世界而去毀滅世界的暗殺者,他們的故事,究竟哪一個更加吸引著他?
如果莎士比亞聽見了,就一定會嚷嚷著‘吾輩沒有拋棄任何一個,只是在尋找更合適的觀眾席’這樣的話語吧。
念頭千轉百轉,最終,齊格飛還是答應了迦爾納的請求。
“我答應你。”
“感激不盡。”
在目送屠龍者離去後,迦爾納回身,紅Assassin的身影朦朧地浮現了出來,那並非真身,而是賽米拉米斯在庭院裡投射出的思念,也就是幻影。
“找我有何事,女帝。”
“我就直說了吧——如今真兇雖沒有找到,但已經證明並非我和神父所做,怎麼樣,你,Rider還有Archer以及朔月要回來嗎?”
口中邀請著離去的四人,可女帝的眼神始終落在迦爾納身上,在她看來,願意回到紅方的,恐怕只有迦爾納一位。
阿喀琉斯和阿塔蘭忒這兩騎是容易理解的,因為他們都是典型的英雄,讓人受不了的力量和技藝展示,高舉冠冕堂皇的名譽和尊嚴馳騁於戰場的愚蠢勇者們。
而朔月,身為陰謀家的女帝則有種特殊的感覺,那不只是某種特質上的共鳴,更是‘一山不容二虎’的那種同性相斥。
但是——迦爾納卻跟他們存在著某種隔閡,在出身和經歷都完美無缺的他,卻跟塞米拉米斯所認識的眾多英雄之間有著極為明顯的區別。
只要不逾越某種法度的話,這位從者,就會異常的好說話——
“請恕我拒絕,紅Assassin。”
“什……!”女帝慘遭打臉,不由寒聲道,“迦爾納,你應該知道,你們現在與黑方並非真正的契約關係,千界樹的靈脈只能支援你們現界,根本無法劇烈戰鬥,而我們可是有聖盃的!”
面對賽米拉米斯的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