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暗殺者,是我們的敵人。
當喀戎點出了這個事實後,場面一時陷入了沉默,尤其是阿喀琉斯,已經情不自禁的皺眉。
確實,朔月作為隊友會十分可靠,就好像他在紅方的時候,黑方的從者如弗蘭肯斯坦,弗拉德三世都是他處決的,就連大聖盃也被其掠奪。
這樣的人一旦成為敵人,恐怕連最足智多謀的賢者和最頑強不屈的戰士也要頭疼。
“麻煩了啊……”阿喀琉斯不由喃喃。在他心裡,在暗地裡擺弄了整場聖盃戰爭的朔月,已經和與他同時代的智將奧德修斯劃上了等號,甚至在武力上猶有過之。
可是他自己,以及黑方乃至紅方,是否能夠如特洛伊城一般堅不可摧呢?
阿喀琉斯心裡沒有答案。
“既然朔月在今夜找到齊格,那就是想要拉攏她吧?”迦爾納忽然道,“你們覺得齊格會不會答應?”
“應該會的吧,畢竟是給予她力量,塑造了她存在的恩師。”阿喀琉斯嘆氣,“只可惜我們不能將這件事擺在明面上,失了先手,只能放任朔月行動。”
正如阿喀琉斯所說,朔月的真實身份終究只有少數人知道,就算知情者跳出來揭露真相,其餘人是否相信是一回事,就算選擇信任他們並即刻開戰,黑紅雙方能否戰勝準備充分的朔月,就又是另一件事了。
或許朔月就是看出了他們如今的尷尬,才會肆無忌憚的回到黑方,堂而皇之的回收棋子。
這種陽謀……阿喀琉斯鬱悶的砸在牆上,而就在這時,迦爾納若有所思的開口。
“可是,我聽說不僅是朔月,黑方的從者,比如Archer也幫助了齊格良多,更何況黑方現在是與人造人和解了吧?”
聞言,喀戎面色微微一變,站起身來。
“迦爾納說的沒錯,以我對齊格的瞭解,不排除他會拒絕的可能,而一旦他拒絕了——”
“也就是說齊格以及黑Rider都有危險!”阿喀琉斯瞬間意識到了問題,他一躍而起,開啟房門衝了出去,另兩位從者緊隨其後。
“啊——!!!”
剛一出門,三人就聽見了高分貝的尖叫聲,聲音之大,以至於整層樓都躁動起來,御主們從夢中被吵醒,人造人們緊張的跑來跑去,在混亂中追尋著聲音的源頭。
三位從者面面相覷,他們很容易就判斷出了來源,不約而同地看向對門的屋內,面色古怪。
“這聲音……Ruler?”
“她怎麼會在齊格的房間裡?”
話音未落,齊格的房門就被撞開,聖女捂住燒紅的臉頰,跌跌撞撞,拔腿就跑,轉眼間消失在走廊深處,徒留旁觀者們一臉問號。
“……咋回事兒啊?”
————
時間回到數分鐘前,朔月進入齊格房間的那一刻。
“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齊格。”朔月倚靠在沙發上,狀態要比在空中庭園時隨意的多,“明天決戰的時候,我需要你的幫助。”
正在泡茶的齊格歪頭,有些不解:“我們都是黑方的成員,本就是要互幫互助的啊,老師?”
“沒明白我的意思呢,齊格。”朔月抬眸,一雙眼睛化作了深邃的虹藍,“要求你幫助的人是‘我’,而不是什麼其它的東西。”
在若有若無的壓迫下,齊格瞳孔驟縮,無師自通的明白了朔月的意思,她看著老師並無悲喜的臉龐,恍惚間似乎瞥見了最初的那位暗殺者。
黑夜與密林之下,從死亡線掙扎回來的人造人少女睜開眼睛,看向救助她的青年,心中的感激在剎那間被虹藍色的冰冷眼眸凍住,以至於過了許久,才想起要道聲感謝。
那樣的眼神,無情,冷然,就好像是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