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胡鬧,就算歌唱的再好聽有什麼有,唱著唱著,還能唱走這些該死的魔獸不成?”
話音未落,他就被人扯住衣領,回過頭去便看見自己的同胞瞪大眼睛,一臉駭然指向前方:
“你,你看……”
“看什麼看,我——”士兵皺眉,可當那景象映入眼簾時,便陷入如出一轍的呆滯中。
在他面前,是戰戰兢兢,跪伏於大地上的魔獸們。
難纏的獅子犬烏利迪姆,霸氣的三角獅龍烏修穆迦爾,陰冷的怒蛇穆修胡休,威武的太陽惡魔烏伽爾……無論強大與否,無論何等猙獰,此刻都盡數趴伏在地上,哪怕目瞪口呆的人類士兵近在眼前,甚至有膽大的用槍去戳,也無動於衷。
就好像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影響他們根植在血脈中的敬畏一般。
“好像真的有什麼不一樣了……”呢喃聲,出現在士兵隊伍的各個角落,而與此同時,歌聲隨之一變。
“Laaaa——”
如同母親愛撫著憤怒的孩子,卻又溫柔而不容拒絕的告訴他們:
你們應當離去。
於是伴隨著整齊而窸窣的聲響,魔獸們一排接一排的起身,它們猩紅的獸瞳仍在新鮮的人類上流連,可當掠過城牆上發著光的少女時,便被灼痛似的移開目光,轉過身去。
一步一步,踐踏著同類的死屍與血水,如蟻群歸巢般,消失在了森林的深處,世界的盡頭。
不再來犯。
許久之後,才有人試探的聲音響起。
“走……走了?”
“應該……吧。”
哪怕眼見為實,可如此輕易的就將獸潮驅散——這樣的事實,未免過於讓人難以接受。
直到列奧尼達親自吹響號角,鳴金收兵時,在今夜飽受磨難計程車兵們才如夢初醒,緊接著便是喜極而泣。
沒有錯,魔獸撤退了!
魔獸戰線被我們守住了!
“我們勝利了——!”
不知是誰起的頭,人們也不回城,而是高舉著兵器,在這片灑下了無數鮮血的戰場上縱聲歡呼,聲音之大,震耳欲聾。
他們並不知道城牆上不只有力挽狂瀾的少女,還有他們的王和從一開始就‘臨陣脫逃’的某位女將軍。
“棄戰而逃者巴,向王請罪。”風塵僕僕,甚至身旁駿馬都在喘著粗氣的白髮女子單膝跪地,低頭向賢王認錯,“都是因為巴未參與戰事,才讓局勢一度變得如此危急……”
“少高估自己了,雜種。”賢王眯起眼睛,收起了手中的寶具,“就憑你一個人,還配不上顛覆戰局的說法。”
“是。”巴御前抿著嘴,低聲答應。
雖然因為沒能與同袍並肩作戰而愧疚,但她並不後悔。
因為她請來的這個少女,能讓更多計程車兵卸下兵甲,回去擁抱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為此,哪怕被王責罰也沒有關係。
噠,噠,噠……賢王越過她,朝著那個真正意義上拯救了戰線的少女走去,但又在半路微微一頓。
有微不可查的聲音,藉著風傳遞過來。
“乾的不錯,不愧是本王相中的弓兵(Archer)。”
巴御前難以置信的抬頭,望向賢王的背影,燭瞳亮起:“……是!”
賢王好像沒聽見一般,自顧自走到少女身邊:“喂,雜……你還好嗎?”
沒有在意吉爾伽美什僵硬的稱呼,頭生青色雙角的少女注視著城牆下歡呼雀躍的人們,星眸柔和。
“我,很喜歡,孩子們。”
“那是自然。”吉爾伽美什站在少女背後,平靜注視著她的背影。
在無盡的黑夜之下,白裙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