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其事般,認真的觀察著螢幕。
“快看,他們啟程了。”
“啊,哦……”朔月下意識應著,艱難的收回目光,同樣望向前方。
在藍天與白雲之間,有兩座驢車不約而同的駛出了城門。
旅程啟航了。
繞過魔獸盤踞的密林,抵達了人跡罕至的荒野,哪怕大地單調而空曠,可天穹之上湛藍萬端,就像是一面剔透的水鏡。
清爽的風路過了驢車,輕輕擁抱了旅人的臉頰,於是無論是王還是人,就都露出了愜意的神情。
“扎格羅斯山脈上覆蓋著美麗的雲彩呢。這裡該吟唱一句。【白雪峰,雲海遙,杉木山……】嗯,這句似乎不太好。”
就像是吟遊詩人般,賢王興致勃勃的推敲著靈感化作的詩句:“唔,那麼換一句如何?”
“來時風,去時霧;生於塵土,復歸大地。”驅趕著驢車的青年輕聲回應,“你已經說得很好了,王。”
“是嗎?”靠坐在車邊緣的賢王扭過頭來,眼底有著深意,“我只是覺得,‘杉木’這兩個字可以換成更合適的。”
“這個單詞對於你而言,是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朔月’就像不理解似的反問道。
車廂裡陷入了沉默,許久之後,吉爾伽美什緩緩出聲。
“從前有一個可以聽本王說話的人在。”他遙望著澄澈的天空,“有些不是平民所能聽的東西,本王能夠一股腦的倒給他。”
“但這又和杉木林有什麼關係呢?”
“最後那傢伙死了。”王平靜道,“在本王的親眼見證下,死在了杉木林中。”
“哦……那還真是。”握緊了手中的韁繩,‘朔月’默默體會著內心的悸動,語氣依舊是平靜的,“遺憾啊。”
“對了。”青年忽然轉過頭來,“那個朋友……你口中的他,名字叫做什麼?”
“朋友?”賢王重複著這個詞語,好像難以置信般,“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居然問我那個朋友?你好像誤會了什麼吧?”
“誒?”
“就算有名字也早就忘光了,已經……早就說不出口了。”白色飄帶揚起,吉爾伽美什很不愉快似的說道,但是他的聲音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憤怒。
“已經早就說不出口了。”
“……這樣啊。”面對王的話語,‘朔月’也只是點了點頭,便將其作為事實接受了。
吉爾伽美什是否還記得那個朋友的名字,光是聽這回答就已經明白。
感到失望嗎?
那是理所當然的。
畢竟——
“我的【遺願】,完全沒能實現呢……”
再也沒有人說話,兩位青年靠在牛車上,吹著美索不達米亞的風,看著遠方的景色明媚。
如同一去不回的少年時光般。
“哦哦哦哦哦哦……完美,精彩,斯巴拉西!”
比起無聲勝有聲的兩人,冥界中的吃瓜群眾就顯得熱情多了,不止是露出姨母笑的朔月,就連艾蕾的眼睛也開始閃閃發光。
作為了解烏魯克這對組合所有八卦,卻始終沒有親自追過劇的深閨大小姐,怎麼可能不會被這兩人之間的微妙情感而吸引呢?
真好啊,這樣無形中流露出來的默契——
這般想著,她看向了身旁看得津津有味的青年,然後忍不住的癟嘴,有些小小幽怨。
相比起來,這傢伙也真不知道是遲鈍還是故意的了。
“滴滴滴!”忽然間,有迦魯拉靈衝進神殿,急切的在她面前打轉。
“發生什麼了?”艾蕾一愣,很快反映過來,“你說金固接入通訊了?不好,朔月——”
話音剛落,沙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