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慎二的末路,以及他無法避免的命運。
“喂,喂!不要擅自消失啊!救救我啊,不帶這樣的吧!?白野,白野!是朋友吧?我們是朋友吧!快幫幫我啊!”
“早該讓他解脫的,御主。”身邊的朔月,表現出了一反常態的冷酷,“至少這樣,能讓他在無知無覺的情況下擁抱死亡。”
所以,朔月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情,卻始終沒有告訴我。
意識到這點後,我並沒有放棄,我隔著屏障與慎二喊話,仰天向著月靈晶體發出抗議,央求,怒喝——然後懷揣著慶幸和快意,無比醜陋地注視著被我親手所殺的友人,彌留之際的模樣。
【——消失了】
【名為間桐慎二的人】
【其靈魂,其存在,完全的】
【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留下的,僅僅是勝者而已】
【——聖盃戰爭的一回戰,就這樣結束了】
猛地睜開雙眼,少女觸電般從床上彈起,環顧四周。
自然溫馨的小屋,掛在牆上的壁畫,嗶剝燃燒的壁爐,發出清脆聲音的八音盒和桌上精心烹調的午餐……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又好像有著不可挽回的已經失去。
意識到自己正處於自室後,岸波白野雙手捂住臉龐,半晌,發出了疲憊的嘆息。
“簡直是,噩夢。”
自從一回戰結束,回到自室後,她便渾渾噩噩的倒在床上陷入昏睡,直到現在才從迴圈的噩夢中甦醒。
“已經是……第二天了嗎?”白野站起身來,漫長的睡眠與飢餓讓她雙眼一黑,一個趔趄就要倒下。
身旁有一雙手摟住了她,將她輕柔的扶起。
“雖然我不會對溫柔的人表示喜歡,但即使只度過了短暫的時光,那也是友人的死。嘆息、感慨,悲傷亦可理解。”白髮青年垂首,替少女拭去臉上的淚痕,那雙天然的眸子眨巴眨巴,也不反抗,只是有些害怕似的闔上眼眸,嬌軀與朔月貼的更近了。
“你的淚水雖稱不上美麗,卻能撼動人心……是呢,雖然無法好好表達,但我的御主是個有血有肉的人,這一點,讓我由衷的感到高興。”
話雖如此,白野卻無法從青年的臉上捕捉到任何情緒,有的僅僅是一片難言的平靜。
“朔月……慎二也是你的朋友吧?難道你對他的死就無動於衷嗎?”
沉默片刻,青年移開目光:“不過是已經習慣了而已,不,說是麻木更合適一點。”
“如果因為有人掉隊就一蹶不振的話,我們連自己的路都無法走完啊。”
白野明白,這是朔月的真心話,而緊接著,她又聽見青年低聲嘟囔:
“更何況,我也沒有閒心思搭理慎二那傢伙,手頭上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咳,沒什麼。”
“唔?”白野要素察覺,她鼓了鼓臉頰,也不說話,就是抬起頭看著朔月。
盯——
在御主親和力max的眼神攻勢下,朔月很快敗下陣來,無奈苦笑:“非要逼得這麼緊嗎?好吧,那我就直說了哦。”
青年鬆開雙臂,退後幾步,認真地看向岸波白野:“你應該明白,我變成從者這件事情是不自然的現象,這裡面的原因很複雜,但我一定要解決這個問題才行。”
察覺到了朔月語氣中的決意,白野瞪大了眼瞳,窗外有風吹過來,吹起青年的紅衣和白髮,令他有著難以描述的疏離感。
“所以……雖然很抱歉,但我將守護你到二回戰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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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具備了御主的能力,白野,如果沒找到合適的從者,我也會在每回決戰前現身幫助你的——就算我不在,也請為了活下去而戰鬥吧,白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