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攪雨了。
許久之後,凜才從打擊中恢復過來,有氣無力告辭回去補美容覺,保健室安靜下來,黑暗之中,白野的眼眸晶晶亮,像是夜晚的貓兒,注視著坐在她身邊的朔月。
“唔?”青年歪了歪頭,黑暗裡看不真切,“怎麼了嗎,白野?”
床上傳來窸窣的聲響,兩枚寶石般明亮的貓瞳倏忽不見,朔月定睛看去,白野竟將自己捂在了被子裡。
“你這樣不會熱嗎?”說著,朔月就伸手要掀開她的被子,誰知少女的手勁異常的大,朔月試了幾次後,只能無奈放棄,“算了,總之覺得熱就要鬆開哦,可別把自己悶壞了。”
到現在還在關心人嗎?這也太犯規了吧……被子裡的少女紅著臉,輕聲地回應。得到白野的回覆後,朔月笑了笑,旋即閉上眼睛,沒過多久,便傳來輕微的鼾聲。
直到聽見呼吸聲逐漸變得悠長,白野才掀開被子,一雙水潤的大眼睛注視著朔月,隱藏著無人能知的情感。
名為岸波白野的少女只渴望兩樣東西,一是關懷,二是糖果。她一直以為只要能獲取其中的一項就足已經足夠,可現在,凝視著青年俊朗的臉龐——
“太甜了……”喃喃說著,白野又一次縮回被子裡,壓抑著甜蜜到快要溢位來的情感,像是毛毛蟲般來回滾動。
明明在契約時宣誓要守護的人是她,可直到現在,被精心呵護的人也是白野而非朔月,因為她的受傷,朔月甚至不惜做到這個地步。
或許他只是意氣使然,率性而為,但白野的心裡早已滿是歡喜。
沒有人會討厭這種被關心愛護的感覺。
情緒與思考緩緩下沉,少女不知何時睡了過去,呼吸平穩,睡得無比安心。
深夜的微光裡,青年笑了笑,眉目溫和。
————
翌日上午,二之月想海門口
羅賓漢與老騎士丹赴約而來,而朔月與白野也早已在競技場的門口等候,兩隊主從望向彼此,全都精神飽滿,整戈待發。
“你來了。”
“是的,我來了。”
“你本不該來的。”朔月沉聲道,對此,羅賓漢翻了個白眼。
“你有毛病吧,明明提出賭約的就是你啊。”
丟擲的梗沒被接住,這讓朔月有一絲淡淡的憂傷,他嘆了口氣,也就乾脆進入了正題:
“兩局賭鬥,第一局的規則很簡單,那就是以二之月想海為場地,彼此盡情動用伎倆,不擇手段的相殺,死了活該,如果活著分出勝負,那就來到第二回合。”
“第二局便是遵循聖盃戰爭的賽制,在決賽場堂堂正正的一決勝負。”
“另外附加一個條件,就是我的御主絕不能被直接當做物件。”
簡明扼要的說完規則,朔月抬眸看向羅賓漢:“這樣既能讓你發揮出擅長的能力,也能滿足老騎士對榮耀之戰的要求,如何,有什麼異議嗎?”
“哼。”舍伍德的義賊回以冷笑,“竟然狂傲到這種地步,想要將我最驕傲的領域踩在腳下啊,行啊,既然這樣,想必你也不會介意我先進入二之月想海設定陷阱吧?”
“既然你知道我精通暗殺,那總要讓我做好充足的準備吧?還是說——你不敢這麼做?”
毫無疑問,這是激將法。
白野扯了扯朔月的衣角,青年反手握住她的手掌,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後,點頭答應下來:“有何不可?”
“哼……爽快到讓我有些不爽了。”羅賓漢挑起嘴角,當老騎士丹放棄了勸誡後,他的氣質就越發與當年重合,“我相信你會很快後悔的。”
“我拭目以待。”朔月回以信心十足的笑容,見狀,羅賓漢不再多言,與老騎士丹一同走入了二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