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死亡哀悼】
【無需為逝去事物的追悼感到羞恥】
【死亡不可避免】
【若爭執會助長它的話】
【那就唯有為死亡哀悼,去憎恨鬥爭】
【接受死亡,制止戰鬥】
【三回戰,開幕】
【剩餘 32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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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氣氤氳時,有明月懸於中天。
少女出神地望著煙氣遊走於湛藍牆壁之上,攀援於水晶吊燈之間,追逐著漂浮的游塵,沿著煙氣遊走的軌跡,暢想出充滿童趣的形貌。
就這樣自暴自棄的賴床好一會兒,岸波白野終於嘆了口氣,掀開被子下了床,只需走幾步路,就來到了餐桌前。
沖泡完美的早茶,精心烹製的中式餐點……日復一日,習以為常的場景,卻仍會從心底泛起感激。
自己遇上了這樣優秀的從者,究竟是多麼幸運的事情啊。
在二回戰結束的當下,這份感情就越發的強烈,隨之而來的不捨,甚至讓少女有了想要哭泣的衝動。
如果還是孩子的話,一定會盡情的流出眼淚吧,無論何時何地,離別總是讓人感到悲傷。
可是不一樣,她已經是大人了。
哪怕忘卻,但她仍是抱著覺悟參加這場聖盃戰爭的人,是踩著友人的屍體,接受了老人的信念,一步步向山巔攀登的挑戰者。
所以,無法做到哭泣,哪怕擠出鮮血也決不能流一滴淚,這裡不是軟弱者能夠生存的世界。
就算值得依靠的人已經離開,也不應該放棄,那個人已經將生存的本領、信念和意志一同傳授給了她,如果剛開始學走路就哭哭啼啼的話,也太讓人失望了。
小心翼翼的將早餐吃光,戴上那人留下的護身符,少女雙手合十,聲音輕柔:
“我出門了。”
屋內空曠明媚,月照梳妝鏡臺,風穿桌椅沙沙。
宛如回應。
————
行走在越發寂寥的走廊上,路過的御主匆匆,接連的戰鬥將他們洗練的越發鋒利,像是一柄柄出鞘的利劍,白野與他們擦身而過,思緒則回到了昨日踏出二之月想海的時刻。
一位自稱是‘Saber’的少女將她撲倒,那金紅色的禮裙,像是雀躍的火焰,又像是灼灼盛放的薔薇。
而她對自己的稱呼則是……
“御主(master)。”抬起手臂,盯著手背上的赤紅花紋,岸波白野若有所思。
名為‘岸波白野’的御主並未擁有從者,這是她心知肚明的事實,在旁人看來屢戰屢勝,親密無間的她與那個人,實際上是因為少女的任性而強行拼湊的組合,是翱翔於蒼天的雄鷹折斷翅膀,甘願與渺小飛鳥共享浩瀚之夢的故事。
那個青年也推測過白野沒有從者的理由,他認為最大的可能性並非白野沒有召喚出從者,而是因為某些原因,遵循契約而來的從者與她失散——所以白野的手背上擁有令咒,卻因為沒來得及契約而失去了對從者的感應。
只不過,因為沒有御主魔力供應的原因,原本從者消散的可能性很大。
青年的理論沒有問題,可是他和白野恐怕都沒想到,都已經二回戰結束了,白野召喚出的從者還活蹦亂跳的,甚至與自己的真御主完成了匯合。
只不過……
“哪有這種突然認了御主,又不肯簽訂主從契約的任性傢伙啊。”哪怕脾氣好如白野,回想起尼祿又摟又抱然後撒手就跑的詭異行為,也忍不住一臉黑線。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二回戰獲得了勝利,走散的從者回到了她身邊。兩件快樂事情重合在一起,得到的,本該是像夢境一般幸福的時間。但是,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