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黑色的繩子吊在橫樑上的,並非功力通玄能憑空而坐。
正要開口嘲諷一二,卻聽得那人已經開口了。
“閣下相貌不凡,倒也入得我逍遙派門牆。不過閣下已身負深厚內力,想必師承不凡,不知你姓甚名誰?”
慕容復心道:剛剛我們在外面噼裡啪啦打一通,然後又是嘴炮半天,難道你沒聽到?你這七十年的北冥神功都練到狗肚子裡去了?
他狐疑地問:
“前輩想必便是無崖子了吧?剛剛我在外面自報姓名,難道前輩沒聽到?”
無崖子長嘆一口氣,解釋道:
“老夫一身骨骼全都粉碎殆盡,若非以多年深厚內力護持全身,恐怕早已斃命。是以並無餘力去傾聽屋外動靜。”
原來如此。
慕容復這才明白——
想必無崖子被吊在空中,也是因為一放下來,恐怕就只能像一攤爛泥一樣,攤在地上。
然後再因為褥瘡而感染、掛掉。
看來蘇星河這廝,確實也是醫道高手。
“在下姑蘇慕容復。”
“姑蘇?我有個女兒,多年前嫁入姑蘇王家,不知現在如何了。”
無崖子嘆了口氣。
聞聽這話,慕容復心道:李青蘿墳頭的草都三尺高了吧?
不過他可不會作死,非要告訴無崖子這件事。
無崖子又道:
“近來聽星河說江湖中最知名的年輕人以北喬峰、南慕容為最,莫非你就是南慕容?”
“不錯,就是我。”
“原來如此。你姑蘇慕容家自有厲害絕學傳承,倒也未必看得上我逍遙派絕學。唉,罷了罷了,如今星河已死,我再沒有下次機會了。”
慕容復聽他嘀嘀咕咕地,煩得不行,當即開門見山道:
“無崖子,我對你逍遙派絕學沒有任何興趣。不過我剛剛幫你殺了丁春秋,所以我想要你一樣東西。”
“什麼?你殺了那逆徒?”
無崖子驚呆了。
丁春秋雖然一心學武,並不得自己喜歡,但他的武學天資極高。
不僅自創《化功大法》,還琢磨出許多厲害毒功,實在不可小覷。
眼前這年輕人,雖然看著功力深厚,但無崖子實在無法想象,縱橫江湖數十年的丁春秋居然會死在他的手上。
“不錯。區區丁春秋,何足道哉?我要全力廝殺,打死你師父,也未必是難事。”
慕容復小小地吹了個牛。
也不能算吹牛,他若是和掃地僧生死搏殺,不死不休的話,掃地僧年紀畢竟大了,雖然武功比他高,但未必不會被他耗死。
“什麼?你還知道我師父?”
無崖子繼續震驚。
“不錯。那老傢伙真能藏,你應該猜不到他藏在哪裡。”
慕容復嘿嘿一笑。
“家師失蹤將近五六十年了,當年我也曾和門中弟子滿天下找過他,卻一直沒有任何訊息。慕容公子看著年不過二十餘歲,是在何處見到他的?”
無崖子不能不好奇。
自己師傅那個老傢伙當年把逍遙派掌門傳給自己後,就再也不見蹤影了,自己一直以為他死了呢!
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見過他。
“逍遙子前輩就在少林寺裡藏著呢,這一藏就是四十多年。”
“什麼?不可能!當年師傅失蹤後,我也曾和大師姐去少林寺拜訪過靈門大師,卻為何沒有任何發現呢?”
“少林寺那麼多僧人,難道你們還一一檢視過?”
慕容復白了他一眼。
這年頭,一個頂尖高手想藏起來,其他人想找到,那不是痴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