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怪物一樣。”
宛鬱月旦微笑,“他的傷勢如何?”阿誰輕輕吁了口氣,“外傷是全好了,但好像有什麼東西不跳了,他說‘好奇怪,為什麼不跳了?’”“不跳了?”宛鬱月旦微微沉吟,“是因為沈大哥那一刀嗎?那一刀刺入,可有什麼不同?”沈郎魂怔了一怔,“有什麼不同?”
“你是一流殺手,出刀殺人,傷到何種程度,難道不自知麼?”宛鬱月旦摸索著走進屋來,“既然你有心殺人、既然已經得手,他怎會不死?”沈郎魂又是一怔,那日刀刺唐儷辭的情形驀地兜上心來,回想了許久,他抓了抓頭髮,“那一刀刺下去,他沒死我也很奇怪,是刀尖刺到了什麼東西。”他自腰側拔出那柄短刀,細細的看刀尖,“的確是刺到什麼東西,阻擋住了,否則我那一刀絕無可能失手。”
朱顏本來冷眼旁觀,對唐儷辭為何中刀不死漠不關心,聽幾人越說越是奇怪,突的伸手拿起那柄短刀,凝神看了一眼,“刺中骨頭。”沈郎魂苦笑,“依照刀尖所見應是刺中了骨頭,但若是我一刀刺中了他的腰骨,他怎麼還爬得起來?”他刀上勁道非同尋常,就算刺中一塊大石也能崩裂碎石,何況是人的骨頭?“何況我全力出刀,只是刺入兩寸有餘,整柄短刀尚未全部刺入就已受阻。”那種位置,不可能是腰骨,腹部也不可能再有其他骨頭。他拍了拍頭,“是了,唐儷辭說過刺中了那顆心。”
“心?”宛鬱月旦詫異。沈郎魂將唐儷辭腹中方周的心的來歷草草說了一遍,阿誰恍然,“原來他說‘不跳了’,指的就是方周的心不跳了,也許是中了一刀的緣故。”朱顏卻冷冷的道,“就算是兩顆人心也阻攔不住你手下一刀,必定是刺到了骨頭,心裡面難道會長骨頭?”
心……阿誰的心頓時沉了下去,她見過唐儷辭腹中的東西,那的確不像是一顆“心”,“但那如果不是方周的心,那是什麼?”朱顏聽而不聞,他本就無心談論唐儷辭,低沉的問,“何時出發?”宛鬱月旦微笑,“阿誰姑娘引路,讓沈大哥和朱前輩與你同去,今夜必能找到望亭山莊中的隱秘。”他探手入懷,將那張薛桃的畫像遞給阿誰,“姑娘可有勇氣今夜一行?”
阿誰展顏微笑,“這便走吧。”她向鳳鳳看了一眼,又向唐儷辭的房門看了一眼,當先向外走去。
房內,唐儷辭仍在昏睡,絲毫沒有察覺門外的變化。沈郎魂和朱顏跟著阿誰向望亭山莊後走去,宛鬱月旦留了下來,說是睏倦了。玉團兒指著林逋的房間讓他去睡覺,宛鬱月旦瞧不見她指的方向,很自然的往前走去,走入唐儷辭的房間,順手關上了房門。玉團兒瞪大眼睛看著林逋,林逋也是驚愕的看著那緊閉的房門,但凝神靜聽了半天也沒聽出門內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動靜。
難道宛鬱月旦感覺不出唐儷辭就躺在床上?他會睡在哪裡?椅子上?桌子上?地上?玉團兒支頷看著那扇門,一個晚上都在想這個古怪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