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使,甚至更喜歡在這些紅衣女使的房中居住,但它們並不攻擊她們。
它們似乎把她們視為同類。
這是一些古怪的毒物。
但是不要緊,白素車的手指輕輕拂過高椅的椅背,那椅背上本有兩隻微塵般的蠱蛛在爬行,她的手指一碰,那兩隻蠱蛛便僵直掉落,死在了地上。
它們不過是一些微小的蜘蛛,在它們還沒有把你毒死之前,你先毒死它們,不就行了嗎?白素車的手指沾染了一些褐色藥粉,這是苦諫子粉,它能殺蟲,但殺得很慢。白素車在苦諫子粉內加了一些別的毒藥,讓伺候紅衣女使的小丫頭們拿它擦地。
外面中原劍會的諸位英雄少年,披荊斬棘,正向她仗劍而行。
而她站在這裡,靜待一個苦心孤詣造就的機會。
蟾月臺在震動,阻斷道路的青獅閘隨之發出微響,彷彿兇獸的低吟。與外面的震動相反的,有一點聲音自地底傳來,“篤”的一聲,又“篤”的一聲。
白素車緩緩抬頭,只見兩人自地底密室的通道中一步一頓向她走來,其中一人個子矮小,手持著一根柺杖,另外一人僵硬異常,彷彿走路都不適應。
他們互相扶持,隨著柺杖“篤”“篤”之聲,慢慢走進了大殿之內。
白素車頗為意外的看著進來的兩人。
這兩人一人是年逾六旬的老嫗,另外一人是行屍走肉一般的玉箜篌。
他居然還沒有死。
玉箜篌全身被蛛絲覆蓋,連一頭黑髮都被蛛絲覆蓋成了白髮,不知道有多少微小的蠱蛛在他身上爬行吮血,雖然行動緩慢如殭屍,眼中沒有絲毫光彩,但他確確實實並沒有死。
而扶著他走進來的老嫗腳步遲緩,似是不會武功,面上戴著黑色面紗。她那面紗的模樣和白衣女使、紅衣女使一模一樣。白素車抬起頭來,那老嫗緩緩揭下面紗,臉上赫然一道劍傷,幾乎把她整張臉劈成了兩半。
白素車從未見過風流店內有這樣一位面有劍痕的老嫗,玉箜篌雖然還活著,但她全神貫注盯著他身邊的這位老嫗。這位老嫗給她的危機感遠勝於玉箜篌。
那老嫗緩緩開口,“老身王令則。”
白素車全身一震,原來如此!
“呼燈令”毒術最高之人,大鶴禪師上門欲除的邪孽,王家的家主居然是一個女子!“呼燈令”淡出江湖二十餘年,見識過“王令則”真面目的多半已經死了,誰也不知道當年能止小兒夜啼的王令則非但是一個女子,而且她還沒有死。
王令則未死,不知使用了什麼詭術從大鶴禪師劍下逃生,那麼風流店種種怪異手段,早早埋伏入少林的王令秋,豢養多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牛皮翼人,包括“蜂母凝霜露”和“北中寒飲”,都成了理所當然。
王令則不知從何處密道進入飄零眉苑,她身後雖然未見他人,但白素車不會以為只有她一個人,便能無聲無息侵入此地,開啟密室放出玉箜篌。王令則身後定還有人。
此番風流店對戰中原劍會,只要那背後之人不想輸,就必然要以伏兵相助。白素車設想過柴熙謹,但從未想過是王令則。
此人詭譎難測,大鶴當年都殺不了她,絕然是比狂蘭無行還要難對付的大敵。
“王家主。”白素車面對二十年前江湖中最詭異可怖的女人,也並沒有畏懼動搖之色,她點了點頭,“不想二十年後還能見王家主的風采。”
王令則淡淡一笑,“白尊主果決剛毅,堪稱梟雄,老身見之欣慰。風流店有當家如此,可喜可賀。”她說著可喜可賀,臉上的笑容沒半分笑意,“但不知白尊主困守此地,放任中原劍會上門挑釁,是有何釜底抽薪之計麼?”她並不問白素車反水將玉箜篌鎖在地底密室裡所為何為,成王敗寇,既然站在這裡的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