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禹晟沉著臉看她,面色緊繃,眼簾低垂,鼻樑高挺,顏色很淡的薄唇,每一處的輪廓線條看似溫和又蘊藏著鋒利寒意。
她對他的陰沉不以為意,一件事歸一件事,總不能因為他現在是病患就得什麼都以他為中心吧。
司理衡和Nathan走過來,不明所以,談禹晟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氣壓讓人大氣不敢出一口,都屏息以待。
只有施洛初依然怡然自得吃著自己的飯,彷彿周遭的一切與她無關。
剛剛還在如膠似漆的兩個人,怎麼吃個飯的功夫又暗流湧動了?
司理衡也不敢開口問。
Nathan雖然平時腦子直來直往,但他明顯對眼前不感興趣,所以也沒問。
施洛初吃好後,準備站起身來離開。
椅子被談禹晟死死壓住,挪不開。
她才無奈看向他,
“我不想吵架,但你就不能改改嗎?為什麼一定要在這件事情上這麼偏執呢?”她心裡有酸澀蔓延開來。
談禹晟這個人偏執霸道唯他獨尊,他愛她寵她幾乎都是無底線,但是有幾個條條框框。
不允許越雷池一步。
“你要是想葉鴻祁能安心順利結個婚就不要去。”他傲氣凌人,冷酷說道。
“我就不懂了,要是我昨天沒過來,你怎麼辦?”施洛初轉過身,委屈控訴。
談禹晟掀起眼簾,在她身上掃視一圈,像是要將她看穿一般,過了幾秒才開口,
“你應該慶幸你昨天來了,這樣你有了在錯誤發生之前就拯救的機會。”他冷冷說道,周遭的氣壓越來越低
施洛初能想到,如果沒過來,他在她上臺的那一刻才知道的話,那他一定會把這個婚禮毀了。
他這個人是真的很瘋!
所以就算他倆沒和好,施洛初也會把這個訊息提前透露給他探探口風了再做打算。
對自己都能那麼狠的人,還指望他講情誼人情世故?
施洛初抬眼看了看他,環視了這一圈的人,呼呼嘆了口氣,握住他伏在她椅子扶手上的一根手指頭。
站起身來,
“我們自己進房間去談?”她甜甜膩膩軟聲對他說。
談禹晟表情淡然顯得矜貴無比,他不為所動,不肯動彈,不給她說服自己的機會。
“你不去?”施洛初嗓音收了些軟度,清脆不少。
“Nathan,我們回檀公館。”她也斂下神色,氣沖沖的要離開。
被談禹晟一把扯住,坐在了他的大腿之上。
烏黑鎏金的眼眸深邃無比,猶如深不見底的墨黑湖水,凝視著她,周身的危險氣息越發濃烈起來。
“我對你就這兩個要求,第一心裡沒別人,第二不在人前表演,你統統做不到是不是?”他凜冽問她,陌生的語調,猶如匕首。
這是要翻舊賬了?
談禹晟在這方面做得挺好,他沒什麼虧心事,施洛初一時之間不好進攻。
只能防守。
“別冤枉我啊!”
“第一做到了,第二個那也得看情況啊!葉大哥是自己人。”
他沉著臉看她,眼眸中透出的神情像是黑洞要將她吞沒,被看的心裡發慌,她想轉過臉,談禹晟手更快,虎口鉗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談禹晟從來不是趨利避害型人格,哪怕他知道這件事他糾纏下去於他無利,可他就是他,他的原則從不退讓。
當年施洛初差點要殺了他,他都不肯退讓分毫。
“司理衡安排飛機,我們馬上出發去tUAN島。”良久後他才開口。
“不行!”施洛初喝止住他。
談禹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