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擔心自己的身體。
施洛初牽著他的手往花園方向走去,邊走邊說,
“只是常規的健康體檢,確保沒有遺傳病就可以了。這個我們已經做過很多次,我們倆的基因都是完全健康,你放心。”
“我們都沒有可遺傳的病,知道嗎?”施洛初回過頭看了眼談禹晟,他正沉沉的看向自己。
“心理疾病嘛,誰沒有啊?只要不是可遺傳的精神基因疾病是不影響孩子健康的。”施洛初調笑道,
“我沒有吃藥。”談禹晟抱住她,聲音低沉,在她耳旁說道。
他的意思是他的身體是健康的,沒有藥物汙染。
施洛初的心微微顫動,又像是被一隻大手攫住,一種難以言喻的疼痛感傳來。
她知道,若是他願意吃藥控制,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傷在,就連鎮靜劑也不肯使用。
怎麼會有如此又倔又狠的人。
“我知道。”喉嚨裡像是堵住了什麼東西,難受又刺痛,她停頓了很久才艱難說出口,
“談禹晟真是個瘋子。”她想笑著說出來,聲音卻還是顫抖。
眼淚就抖了出來。
談禹晟抱著她,頭埋在她的脖頸之間,用力呼吸著她的氣息。
他們即將有一個小家。
如千千萬萬的普通家庭一樣,他們相識相知相愛相守。
“瘋子,你還要去抱?”談禹晟站直了身體,伸出粗糲的大拇指替她擦拭臉上的淚水,
嚐了嚐,沒什麼味兒。
施洛初甜蜜一笑,知道他指的是他在地下室時自己去抱他的事情。
轉過身繼續往前走,嗓音輕快又嬌甜,她說
“我那是以暴制暴。”
“以抱制暴?”談禹晟點點頭,這方法的確不錯,很管用。
施洛初瞧著談禹晟很懂很贊同的點點頭,就知道他沒懂。
“我說的以暴制暴,都是暴力的暴,不是擁抱的抱”她又停下來,轉過身來看著他。
以暴制暴?這怎麼說?談禹晟想,難道施洛初真是隱藏的絕世高手。把他打暈的?
他看過監控,可不是,那就是擁抱的抱。
“不懂了吧?”施洛初雙手抓住他的雙手,聲音有些俏皮的上揚。
談禹晟低頭,她彎彎的月牙眼是世界上最清澈的鏡子,裡面收容著完整的他,他聽見她說,
“因為,愛是最溫柔的暴動”
談禹生聽見風聲,看見飛鳥,聞到花香,他覺得世界真的很美好。
他在黑暗裡,在白晝裡,追逐穿越冰冷的事務,遇到她,黑暗與寒冷驅散,白晝裡開始鳥語花香,他就留在這裡愛她,而他回到黑暗裡時,仍然愛她。
不是世界美好,是施洛初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