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開啟房門,放了李燕兒和大王出去,讓他們在院子裡四處走動,吸取月華之精,她自己則盤坐在床上運氣吐納,一夜無話。
待到第二日一早,顧十一就出了客棧,到這小鎮上唯一的一間車馬行打聽,此處小鎮地處偏遠,車馬行裡也沒有多少上等馬匹可選,顧十一又為了省銀子,挑了一架又破又舊的馬車,配了一匹又老又瘦的老馬,付了銀子給拉回了客棧。
“小二哥,勞煩您給喂喂料!”
顧十一把馬車從後門拉了進來,將那老馬從籠頭上解了下來,店小二一看那老馬的樣兒,不由一苦臉,
“這位大姐啊,您怎得買了這麼一匹老馬,瘦成這樣兒,怕是走不上五十里就要累趴下嘍!”
客人買老馬倒是不關他的事兒,可瞧它這樣兒,小二哥生怕還沒出店就能死在店裡,到時候冤枉是這店裡給喂死的,要掌櫃的賠銀子可怎辦?
顧十一慣走江湖,瞧出來了店小二的心思,便笑道,
“也不勞煩小二哥了,您就給我指指草料在何處,我自己喂就是了!”
店小二巴不得少了這麻煩,忙指了地方給她,
“草料在這處,水在這處,您自便就是!”
顧十一點頭,過去瞧了瞧草料,抱了一抱出來,撿去了裡頭的石子兒和雜草,又在井裡打了新鮮的井水,還找來了一把毛刷給老馬刷了三遍毛髮,總算是讓它看著精神了些,她拍了拍老馬的長脖子,
“以後的路可要靠你了!”
因著老馬實在是太瘦了,顧十一還真怕它走不了多遠就趴下了,便索性打算在這小鎮上多住兩天,結果第四天就聽到了隔壁鎮傳來的訊息,
“喂喂,你們聽說了麼,隔壁鎮上的牛家,牛家五口全死了!”
“牛家……哪個牛家?”
“就是后街上賣酒的牛家!”
“那個牛家啊……我去他們家買過酒,一斤酒能摻半斤水……是他們家吧?”
“就是他們家!”
“活該,做生意心黑成那樣,不死都是老天爺不開眼!說說……說說……是怎麼死的?”
“我跟你們說呀……”
客棧裡的客人在大廳裡說起這滅門的慘案,引來了一大幫子人旁聽,顧十一此時也穿了一身男裝,把頭髮高高紮起,挽了褲腿和袖子,混在一幫男人裡聽隔壁鎮來的人唾沫橫飛的說著,
“牛家一家都死了,全死了,死的可慘了!”
“死了,怎麼死的?死的怎麼個慘法了?”
那人一臉神秘道,
“那牛家的酒館每日都有開門,可這兩日一直沒有開門,左鄰右舍發覺不對勁兒,便去拍門,卻哪知這門久拍不開,便有人從後院翻了進去……你們猜怎麼著?”
眾人都知他接下來必是要說這慘事的實況了,都催促道,
“到底是怎樣,你到是說呀!”
那人搖頭連連嘆氣,
“嘖嘖嘖……死的真是太慘了,一家老少全都被人給大卸八塊,腦袋、四肢砍了下來,身子被切成了一塊又一塊的,全數堆在了一處,進去的人當時就吐了……”
“哎呀呀……”
眾人的臉上有驚恐又有好奇,又有事不關己的些微幸災樂禍,只有顧十一陡然臉色一變,隱隱有些不安起來,眾人又聽那人接著道,
“左鄰右舍當時就報了官,官府的仵作來了,拼了兩個時辰,才將牛家人的屍塊一個個給拼上,把人給分開了……”
眾人當中有人追問道,
“官府有沒有查出來是甚麼人乾的?可是那牛家得罪了甚麼人,還是家裡進了汪洋大盜,家裡財物可有丟失?”
那人聽了面上立時現出一個古怪的神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