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寂辦完了這事兒,便去和裴夫人回話。
裴夫人瞧著自家兒子進屋,有些頭疼,道:“都說安排了?”
“嗯,她們都不願會孃家。”裴寂一撩衣袍往裴夫人對面坐了下來。
裴夫人張了張嘴,還是說道:“哪裡有人遣散後院的?!這事兒在整個大晟都是聞所未聞!”
裴寂理所當然道:“後宅總得乾乾淨淨才好娶妻。”
裴夫人眼裡的滿是嫌棄,“你娶哪門子妻?你的妻在哪兒?!
當初晟帝賜婚嫁了宮藍羽進來之時,我就覺得奇怪,你怎麼弄了個假的族譜去寫。
怕是當初就動了那心思吧?”
裴寂道:“嗯。”
裴夫人又感嘆道:“是不是不論她是不是寡婦,你都要娶她?”
裴寂面上帶了些讚賞,“那是因為我知曉,我裴寂的母親不是那等只看重身份地位的庸俗之輩。您的兒子自是更看重人的品性高低。”
裴夫人:
過了半晌,裴夫人冷笑道:“說得冠冕堂皇,還不是就是看上人家的臉了,簡直丟死個人了。”
裴寂:一開始好像也是。
裴夫人說完便站起身走了,看都懶得再看裴寂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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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溫泉山莊。
蘇淮扯著宮憶安走在田間。
他有話想對宮憶安說,可她卻日日和裴菱‘廝混’在一處,他難得找到機會。
“你要說便說,拉拉扯扯作甚?”宮憶安覺得這人真是怪得很。
蘇淮嘆了口氣,宮憶安是個心一會大一會兒不大的主兒,他也是覺得難以溝通。
如今卻是隻能攤開了給她分析。
“裴寂手裡有多少文官,我是清楚的。可是武將兵權那些,我卻只知曉一個肖國公。他說讓你當皇帝,你真能這樣放心的坐上那個位置嗎?”
宮憶安蹙眉看向他,“那你覺得我當如何?先下手為強?且不說我能不能動得了他。
當初宮家那晟帝如何對裴家,你能不知道嗎?當皇帝這事兒,原本我也是可為可不為,不過是不想白白浪費了從前父皇對我的期許罷了。
可是裴寂呢?難道還能指著他對宮家有什麼感情而對我託付全部身家嗎?
我不是小孩子,我有自己的考量。他手裡必定拿著兵權,而且是那種根本用不著兵符便可控制軍隊的‘兵權’。
我對他多少了解些,他不會拿著兵權以致大晟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這是裴國公對他的教導。
他也不會撤了所有人手以致背後無所依仗。他不放心我,我卻不得不放心他,這是他要的結果,也是最好的結果。
誰能保證坐上那個天下至尊之位能不改變初心?若我有一日變得面目可憎,至少也還有個裴國公曾精心教導過的人能護著整個大晟。
蘇淮,你怎麼狹隘了?”
聞言,蘇淮都氣笑了。
這些道理他何嘗不明白,他不過因著對她的那份心思,怕她吃虧,想提醒她一下罷了。她也不曾對他說過心裡的想法,偏偏只有他一個人著急。
如今,她倒是開始說對她說教了?
“你可知裴寂為何說我是斷袖?你可知我心上的那男人是誰?”
宮憶安覺得這男人想一出是一出的。
斂著眉隨意接了話,“誰?”
“先帝十九皇子。”
只能有一個嗎?
宮憶安眉心蹙得更深了,往後退了兩步,“你你你說什麼?”
蘇淮看著她,冷哼了一聲,“呵,你還跟著喊我斷袖。”
宮憶安覺得這種場面怪那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