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
“清漓”池嫵側頭看去,肖父叫了母親的名字,而後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肖父沉吟良久,又朝另外兩座墳墓道:“父親,母親,兒子不孝,時隔多年才來接你們。如果有下輩子,兒子一定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說完重重的磕了三個頭,池嫵也跟著磕了頭。
池嫵實在和肖父的心情不一樣,她與面前三座墓裡的人,實在不甚熟稔。
“嫵兒,咱們回去吧。後日咱們就可以帶著你母親和祖父祖母回去了。”
池嫵點點頭,伸手攙扶著肖父起身,肖父慈愛的拍了拍她的手。
眾人便又往山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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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肖父白日裡還是和平日裡一樣。
可是池嫵知曉到了夜間父親怕是又會自己偷偷到半山上母親墓前和母親說話。
昨日夜裡,他也是去了的。
池嫵覺得這地兒的日子實在無聊得很,便帶著喬南兮出了門,兩人現下正褪了鞋襪坐在河邊的石頭上踩水。
肖父聽聞這事兒,連忙吩咐侍衛讓給村民一些銀錢讓洗衣撈魚的村民往下游去,可不好瞧見女孩子的雙足。
喬南兮難得瞧見如此放鬆的地藏宮宮主,這麼多年自己的難得有這種無所事事的時候,心下也放鬆了不少。
“喬南兮,你可還記得你的家人?”
“是記得的。”說完這話喬南兮在水裡晃動的腳停了下來,兩隻腳在水下緊緊並在一起。
池嫵沒有察覺,又道:“他們人好嗎?”
不必問為什麼不去找他們,也不必問他們身份。
說到這兒喬南兮唇角彎了彎,“他們對我很好。很好很好。”
池嫵想了想,又道:“你進地藏宮時多大?”
“屬下四歲進的地藏宮。”
池嫵嘆了口氣,“二十多年了。”
“是啊,二十多年了。”
在池嫵殺了封樓鬱之後喬南兮不是沒想過去找自己的親人,可是茫茫人海,去哪兒找?
她也只是記得記憶中的那兩張臉,總是一臉慈愛的看著自己。
她不想去相認,只是想去瞧瞧他們,看看他們過得可還好。
喬南兮又道:“屬下這名字還是封樓鬱給的,屬下不記得自己名字了。也是蕭長老帶屬下進的地藏宮。”
池嫵蹙著眉,“那蕭長老也著實噁心,盡挑著好看的女孩子帶進地藏宮。”
“她死的時候應當是快四十了,她和封樓鬱有著那等關係,封樓鬱又叮囑旁人,帶回來的女孩子一定要好看的,說是不好看的影響他的心情。蕭長老不敢不應,所以對帶進來的女孩子更是竭盡所能的侮辱虐待。
由她帶回來的女孩子怕都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她就想瞧著這些原本可以一生平安順遂的女孩過得連豬狗都不如。”
池嫵看向遠方,眸底帶上了些悠遠的冷肅,“所以,我又怎會輕易放過她?”
喬南兮笑了笑,連連點頭,“那日屬下派人把蕭長老送進 您不喜歡這兒嗎?
翌日,酉時。
在那先生的指示下肖父上前拿著鋤頭挖了第一下墓,而後侍衛們才上前開始挖。
肖鎮雄一家人來了,肖志跟著自己父親上前幫忙把墳墓挖開。
李氏拉著自己兒媳站得遠遠得,甚至隱隱往兒媳身後躲。
侍衛們還帶來了三個棺槨,金絲楠木製成,瞧著很是體面,想必花的還是裴寂給的銀子。
那隨著晟帝的封賞下來的銀子可經不起這麼花用。
過了好半晌,終於露出了土裡的破舊棺槨,聽肖父說這是他自己上山砍了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