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澤狐疑道:“9月。”
只見宗方淡淡攤開手掌,指尖化作利刃。就在藍澤以為他要攻擊自己的時候,宗方拿出一個精緻的瓷碗,然後扣開自己胸前的護心鱗,原本結痂的鱗片被驟然掀開,新肉被撕爛,傷口不知道第幾次被揭開。他用鋒利的指尖毫不猶豫的插進傷口裡,頓時鮮血順著胸流到了結實有力的腹部。
藍澤震驚的看著宗方取了一碗心頭血,然後面無表情的仰頭自己含下,再俯身餵給睡著的少女。
抬頭時,宗方的臉上帶著不易察覺的溫柔。
他不顧還在流血的胸膛,用指腹輕柔的擦了擦喬穗穗的唇瓣。
“弄髒了你的裙子,別生氣,待會就給你換件新的。”
藍澤訥訥道:“你...為什麼...”
宗方的視線還是注視著水晶棺裡的少女,他把她柔順的長髮用五指輕輕梳攏,動作無比熟悉和自然,彷彿已經做了成千上萬次。
他低頭輕撫著她的臉頰,頭也不回道:“我用了一年半的時間研製出了一種藥,服用後可以改變體內血液中的一種因子,讓人不老不腐。但這藥的副作用非常大,我不會給她用,所以就自己用,然後每個月喂一次心頭血給她。”
藍澤恍然,終於明白萊伯利和宗方為什麼能互相容下對方,再聯想到此處的低溫技術,看來兩個人為了儲存穗穗的身體,做了很多嘗試和努力。
“其實...”藍澤想說穗穗或許沒死,但話到嘴邊,卻頓住了。他轉圜了一下,道:“桑焰在過來的路上,我不相信你會讓他帶走穗穗。”
宗方沒有任何反應,他握著喬穗穗的手,用指尖輕撓她的掌心。他的聲音溫柔又繾綣,一直垂眸注視著她,輕聲問:“喬喬,你想去嗎?”
“自由之盟的天很藍,你和我說過,那裡的空氣很好,你很喜歡,還有月見花...”
“不用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無論在哪裡,我都會在你身邊。”
藍澤看著面前的男人,時間真的改變了他很多,他本以為宗方會像以前一樣霸佔著她,可他似乎並不抗拒桑焰帶走穗穗,甚至想一起和她永遠被埋在地下。
十年的時間,似乎他們都已接受喬穗穗已死這個事實,只是不願承認。
這樣下去不行...藍澤手握成拳,轉身疾步離開,走到古堡外正好迎面撞上桑焰。他拉住桑焰開門見山:“你不能埋葬她,因為她根本沒有死,而是在另外的世界裡。”
藍澤花了許久解釋給桑焰聽來龍去脈,終於讓他將信將疑的答應自己,幫他回到自由之盟的墟眼,因為那裡有一個進入b世界的縫隙。
“還有一個更快的方式,卡爾在哪裡,我們請他用破除幫忙。”藍澤現在就是在搶時間。
桑焰搖頭:“他在聯邦的監獄裡。”
“什麼罪名?”
“暗殺前首腦。”
“他不為自己辯解嗎?”
“他根本沒有求生意志,每天不跟任何人說話,活得十分孤僻,去監獄也好,至少不用怕他喝死在大街上。”
藍澤無言。
接下來桑焰化龍帶他不眠不休迅速回了自由之盟,來到墟眼。藍澤準備跳下去時,桑焰從後面叫住他:“如果真如你所說,穗穗選擇去了那個世界,你不要強行帶她回來,先問她願不願意。”
藍澤一頓,鄭重點頭。“我會的。”
他縱身一躍,跳入墟眼的縫隙之中,進入了上次的異度空間內。
藍澤不敢耽擱,要知道這裡的時間流速和外面不一樣,難保再有變數。他像一個無頭蒼蠅,在一片黑暗和虛無中橫衝直撞,無數次試圖再次進入穗穗的世界。期間,每到一個固定的時間,他都會突然被抽離出來。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