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貌似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哭了。
在少管所的這些日子裡,剛開始的時候,他每天不知道要哭多少回,眼淚也早都哭幹了。
現在,他的眼神和行為舉止,變得和少管所裡的那些孩子一樣,是那麼的冷漠。
他當初那個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白眼狼眼神,也被社會的毒打,給教育的隱藏了起來。
只有這樣,他棒梗才能融入那些孩子中間,會少被排擠一些,少挨一些打。
“棒梗啊,我的寶貝大孫喲,你怎麼變成了這樣,給你送進來的吃的和衣服呢?”
賈張氏一邊哀嚎著,一邊想用手穿過鐵柵欄去摸棒梗,她的手剛舉起來,就被站在一旁的管教給大聲喝止了。
賈張氏在管教嚴厲的喝止和目光注視下,只得悻悻收回了自己的手,一邊哭嚎,一邊看著棒梗可憐的模樣。
秦淮茹此時也是泣不成聲,她別過頭去,不忍直視棒梗現在模樣:“棒梗,你怎麼穿成這樣,給你送進來的衣服呢,你怎麼不穿?”
棒梗沒有馬上回答秦淮茹的話,而是沉默了一會說道:“你們別再給我送東西了,前面送進來的,都被裡面的人搶走了,什麼都落不到我手裡。”
賈張氏聽了這話,趕緊從秦淮茹的兜子裡掏出飯盒,將飯盒開啟後,把尚有餘溫的二合面饅頭,從鐵柵欄的下方塞了進去。
一旁的管教掃了一眼,發現只是幾個饅頭和鹹菜,也就沒做聲。
棒梗用烏漆嘛黑的手,抓起一個饅頭就往自個的嘴裡塞,哪怕他中途被噎了好幾次,他也沒放慢狼吞虎嚥的速度。
“慢點吃,慢點!”
看著此時的棒梗,賈張氏心裡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