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衡這回倒是收起了那副慵懶的模樣,衝著應鈞勾了勾唇道:「應鈞尊主的愛徒啊?」
應鈞見他笑成這樣,眉頭倏然隴起,心中的不安開始加重:「遲衡,莫要觸碰本尊的底線。」
濃濃的警告聲響起,除了遲衡之外,所有人都以為應鈞這話是因為江時寒剛剛的一番話,只有遲衡知道,這個萬事不上心的人是在警告自己別動他的心尖尖兒。
可是,怎麼辦呢,別說他就喜歡看應鈞著急上火,就算是不為了看熱鬧,他也容不下廖氏的人活在這世上更不用說給他當嫂呸,別活就對了。
想到這兒,遲衡低笑出聲:「我這人一向最喜歡反其道而行之,越不讓我幹什麼,我就越想幹什麼,這可怎麼辦?」
眾人看著他這副恨得人牙癢癢的模樣,不約而同地想:怎麼辦?就是欠收拾!
遲衡往應鈞捏緊的拳頭上掃了一眼,臉上笑容更盛,環視周圍眾人,最終將目光落在江時寒身上:「本尊雖然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主意,但是將主意打到本尊身上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江時寒臉色陰沉地看著他,正欲說話,卻聽遲衡又道:「不過,如今閒著也是閒著,本尊倒是很期待你的把戲。」
江時寒沉聲道:「遲尊主請慎言!」
遲衡冷哼一聲,張開手,大乘期修士強橫霸道的罡氣瞬間沖向四周,有人被罡氣沖翻,有人被直接掃了出去,江時寒雖然立刻出手抵禦,但仍就無濟於事,鮮血順著唇邊滴落,而他周圍設下的護體結界支撐不住直接碎開。
徐陽秋當即出手護住眾人,怎料遲衡的目標本就不是這些人,他直接翻手一揮,撐殿的八根大柱咔咔裂開,緊接著天幽境屹立數千年不倒的乾陽殿開始搖晃。
眾人臉色大變之際,遲衡已經大笑著揚長而去,事關生死,大家顧不得其他,爭先恐後逃離大殿,當最後一人後腳邁出之時,古老的大殿瞬間倒塌化為一片廢墟。
這一刻,所有人都沒有說話,但是憤怒卻達到了頂點,於是一場關於天幽境和北冥淵的恩怨就此展開。
江時寒原本想勸說應鈞和徐陽秋,結果不待他張口,兩人便主動伸出援手。江時寒心中欣喜的同時,隱隱覺得不太對勁,事情似乎太過順利。
可惜,容不得他多想,背後似乎有一隻大手推著他不斷往前。
夜裡,一個從頭到腳皆覆著灰袍的人影極快閃過,掩於夜色,極快地躍下天幽境主峰,大塊岩石快速從他身側劃過,大約來到山體半山腰處,下降的動作一頓,隨即踩在一塊凸起的岩石上。
他四下看了幾眼,確定無人跟蹤,這才伸手在山體一陣摸索,隨後在某處一按,面前緩緩現出一個山洞。
黑黝黝的洞口只有一米半,需要貓著身子才能進去,灰袍人邁步前又回身看了看,再次確認一番,這才彎腰入內,隨著身後的山體重新合攏,洞內越發漆黑。
但是灰袍人卻極為熟悉地邁步繞過機關陷阱,又行十幾米後,面前地山洞陡然開口,四周牆壁掛著火把,十幾名黑衣人面帶青銅獠牙面具一動不動地站著,在漆黑的洞裡顯得異常詭異。
其中一人迎上來,恭敬地朝他拱了拱手。
「人怎麼樣了?」灰袍人縱使全身皆被包裹得十分嚴實,但是陰冷狠戾依舊隱隱透出。
那人恭敬回稟:「回少主,為了防止她惹出亂子,屬下又給她餵了些迷藥,人一直昏睡著。」
「誰讓你給她餵迷藥的!」灰袍人的戾氣瞬間暴漲,「蠢貨,我要取其血為用,你給她餵迷藥,那她的血還怎麼用!」
那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聲求饒:「少主息怒,都是屬下思慮不周,是屬下蠢,求您饒過屬下這次吧。」
灰袍人環視四周,過了許久,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