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聲色地微微一笑,對著來人點頭道了謝。
傳話修士離開後,顧詩茵立刻含笑看向江時寒:「師兄,長老們都來了,想來有了另外兩境的見證,師兄若是得以登位,也能少些爭議之聲。」
江時寒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木著一張臉,垂眸看向柔柔弱弱的顧詩茵,漆黑的眸中帶著讓人難以看透的深邃。
「師妹乃師尊之女,登位合情合理合規。」
「師兄待我之心,我心中都明白,可是我年齡尚輕,修為也淺,怕是難以擔此重任。」顧詩茵顰眉輕嘆,「倒是師兄樣樣皆比我好,若是我的親兄長便好了,好在也不差什麼,父親的親傳弟子,也算得上是嫡系一脈。」
「師妹不必多慮,師尊待我恩重如山,如今他意外身隕,我定會全力支援師妹登上尊主之位,以報師恩。」
「師兄的心意我都明白,只是長老們那唉,罷了,我們先過去吧。」顧詩茵裊裊婷婷起身向前走去,臉上的嬌弱早已被不屑所取代。
江時寒應了一聲,低頭跟上。
當兩人到達正陽殿時,眾人已經坐定,三三兩兩的正在低聲討論著什麼。
見著兩人進殿,眾人皆看了過去,隨即起身開始寒暄。
徐陽秋因是剛得了訊息,此刻正帶著徐素萼和徐嘉修兄妹規勸她節哀,主要也是徐陽秋在說,徐素萼板著一張臉,能夠強忍著不懟她兩句已經是對身隕的顧尊主和夫人最大的敬意了,畢竟今日見著顧詩茵第一眼她便忍不住皺眉。
父母去世,做女兒的滿臉哀慼很正常,為什麼非要擰著帕子做西子捧心狀?
徐素萼別過臉去,眼不見為淨。
姜憶羅跟著兩個師兄現在大殿右側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偷笑。
宋音羽原本打算提醒她,不過想到了什麼又將話嚥了回去。
直到大家寒暄結束入座時,徐素萼還是沒忍住對著徐嘉媛耳提面命:「你可不要學她這副做派,不論何時,須當謹記自己的身份,面對外人時必須拿出應有的氣度。」
徐嘉媛對自己的姑姑喜歡說教一事早已習以為常,聞言立刻應下:「侄女知道了,多謝姑姑教誨。」
徐素萼滿意地點點頭,板著的臉上稍稍柔和了兩分。
徐嘉媛見她不再教育自己暗暗鬆了一口氣,眼神開始往姜憶羅身上掃,見她正低聲與離墨說著什麼並沒有留意他們,忍不住偷偷看了看身旁的徐嘉修。
徐嘉修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也能猜到她的想法,不過……他抬頭往上座看了一眼隨即收回,眸中有些許暗淡。
這時,上座的應鈞出聲了。
「天幽境顧尊主和夫人日前身隕,事發突然,關係重大,且查詢不到原由,本尊便邀諸位來此共議此事。」應鈞說完之後,目光掃了一眼眾人的反應,便沒有再說話。
一個大乘期修士外加一個分神期修士無緣無故人沒了,這怎麼也說不過去,尤其是還查不到原由,這就說明魂魄也散了,這得什麼樣的仇怨才能做下如此狠毒之事。
徐陽秋也聽出了重點,便道:「不知顧尊主和夫人身隕前可有何異樣?」
顧詩茵看了江時寒一眼,率先道:「並無異樣,只是只是據師兄說,半月前,父親曾與遲衡尊主在少陵城發生了衝突。」
徐陽秋臉色有些凝重,這事還牽扯上了遲衡便有些麻煩了。
倒是天幽境一個長相瘦削的長老開口了,他捋了捋唇邊的兩撇山羊鬍,道:「尊主和夫人身隕,我等都十分難過,定要查清真相,該報的仇也必須要報,唯有如此才能告誡尊主和夫人的在天之靈。不過眼下打破境內無人主事的局面還是最要緊的,只有新一任尊主登位了,才能將渙散的人心重新聚攏。」
說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