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鈞目光淡淡地看著她,明亮的眸子似乎能看穿人心。
顧詩茵心下緊張,無意識攥緊帕子。
她還想在說什麼,卻見應鈞收回了視線,道:「此事,本尊會查清楚。天色不早了,顧小姐一路辛苦,先休息吧,其他事情待明日再說。」
顧詩茵稍稍鬆了一口氣,裊裊婷婷起身對著應鈞福了福身,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細聲道:「多謝尊主出手相助,詩茵無以為報。」
這番矯揉造作的姿態驚得姜憶羅虎軀一震,兩隻眼睛瞪得老大。
應鈞瞥了她一眼,被她的反應逗樂了,清冷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顧小姐客氣了。」
顧詩茵愣愣地看著他的轉變,臉上漸漸染上一抹嬌羞,還欲再說兩句,卻發現應鈞的表情已經恢復了先前的漠然。
她下意識蹙眉,飛快地垂下眼簾掩去眸中情緒,衝著應鈞微微頷首後,帶著江時寒朝外走去。
待兩人離開後,孔清輕嗤一聲,揣著手嘖嘖搖頭:「這顧大小姐還真是個妙人,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忘勾引尊主。」
應鈞擰眉看著他。
孔清立刻收斂,打了個哈哈道:「屬下不說了,不說了。」
姜憶羅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隨即想到了什麼:「顧小姐真不知道顧尊主曾經遇到了遲衡尊主還發生了矛盾嗎?」
孔清撇撇嘴,不屑道:「怎麼可能不知道,肯定是故意的。他們懷疑是北冥淵下的手,又沒本事和北冥淵對質,便把主意打到了我們身上。」
離墨:「你的意思是他們想借滄瀾境的手報仇?可是天幽境內高階修士也不少,實力雄厚,完全可以自己解決。」
「所以說這裡面肯定還有咱們不知道的事,這位顧小姐啊,心眼多得很,十個姜小妹也不是她的對手。」孔清一邊說著一邊搖頭,一副頗為感慨的模樣。
姜憶羅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說正事呢,又提我做什麼。」
孔清打趣地看著她,還想逗她,宋音羽適時開口。
「按說天幽境出事了,身為顧尊主唯一的女兒顧小姐,以及顧尊主唯一的弟子江時寒,他們兩人應該留下一個主持境內諸事,怎麼會在此關鍵時刻雙雙離開?」
「一個血脈相連,一個師徒傳承,顧尊主又突然暴斃,到底該由誰來繼承尊主之位怕是少不了爭議。」孔清哼笑一聲,彷彿看破了一切。
儘管沒完全戳破,但是大家心裡都差不多明白了。十有八九是顧詩茵自知修為低下,不足以震懾眾人,想借滄瀾境之力登位,又怕自己離開之後江時寒搞鬼,這才帶著他一起來了。
姜憶羅將前後串連起來,得出了一個結論:「如今看來,顧小姐若是在滄瀾境得到了庇護,那麼既可以報仇,又可以穩坐尊主之位,倒是一舉兩得。」
「不過」姜憶羅遲疑了一下,「她怎麼才能得到滄瀾境的庇護?」
話音落下,殿內陷入詭異的沉默之中,而後孔清三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了應鈞身上。
有什麼能比姻親更為牢靠呢?
尊主危矣!
應鈞眸光微閃,臉色漸漸陰沉,耳邊卻傳來姜憶羅的驚呼。
「她想給我當師娘?!」
這話算是說出了大家的心聲,只是他們不敢說出口罷了。
應鈞感覺自己的太陽穴處突突直跳,無奈地嘆了口氣:「不許胡說。」溫潤的嗓音不僅沒有任何不悅,反而帶著淡淡的寵溺。
孔清撇嘴,這話若是換個人說肯定要受罰,寵吧,寵吧,反正寵到最後受苦的也不是我們!
宋音羽和離墨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眸中看到一絲認命,罷了,罷了,這杯讓人羞恥的師娘茶是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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