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瀾觀邸江家大宅。
豐盛的晚餐後，江牧野和江牧瑾似乎有事商議，齊齊去了書房。
江老爺子拉了安小小在客廳翻看老相簿，一邊絮絮的說些往事。
老爺子摸著江牧野一張約摸十歲左右的照片，微微嘆氣。
照片是一個清雋俊俏的少年，白衫黑褲，利落瀟灑，背靠著一片繁茂綠植，眉眼卻是冷毅暗沉。
似乎蒙著迷霧，讓人捉摸不透。
跟安小小印象中那些陽光中二的十幾歲男生完全不一樣。
“牧野這孩子，打小心思比較重，吃了不少苦。”
安小小沒應聲，經過這幾天的事情，她對江牧野又產生了強烈的隔閡感，揮之不去。
更何況他這種打小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孩子，十歲左右的年紀難道不應該是最無憂無慮的時候嗎？
他這樣陰鬱的樣子，多半是裝深沉亦或是遇到了感情挫折！
暗戀表白失敗了？只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女孩？也算江牧野的青梅竹馬了吧？
安小小正胡思亂想間就聽江老爺子又道：“雖然牧瑾跟他差了不過兩歲的樣子，但阿瑾那孩子從小心大，除了他弟弟的事情其他都不放在心裡，倒也是個聰明的。”
安小小點頭：“嗯，大哥很好。”
“對啊。”
老爺子也笑，過了半晌又是嘆氣：“其實我現在想想，那時候似乎也是我做錯了，如果不是我把牧瑾安排出國，他們兄弟兩個之間起碼有個說話的人，倒不至於讓牧野患了那樣嚴重的躁鬱症。”
“躁鬱症？”安小小驀地想起來江秦松說過，因為他江牧野得過很嚴重的心理疾病，難道……
江老爺子點頭：“對啊，也是他爸爸……”
說到江淮海老爺子一個勁的搖頭，似乎覺著有些事情不好再安小小面前提起便也生生轉了話頭。
“總之這孩子小時候吃了不少苦，十七八歲的時候又離開了家裡，那之後過得日子更是艱苦。”
老爺子一臉心有慼慼：“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安小小也點頭：“嗯，他身上有很多傷疤，應該就是那時候混社會落下的吧。”
江老爺子神色一怔，差點被嗆到：“混混社會？他跟你說的？”
安小小認真點頭：“嗯，只沒想到他那麼早就出去混了，閱歷還挺豐富的……”
江老爺子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的畫外音忙幫著親孫子解釋：“小小啊，牧野雖然很早就出去……混了，但是他一直是個潔身自好的好孩子，這麼多年我就從來沒見他領過女孩回家！”
老爺子說道這裡又凝神思索了一會聲音明顯弱弱：“倒是也有一個，大概五六年前了，不過不重要，我看牧野看她的眼神啊就不像是有情的，應該只是像他說的同事關係。”
同事關係？
安小小把這四個字琢磨了一下，畫了個大大的叉號。
話說，混社會的有什麼同事？
必然是壓寨夫人之類的……
他倒是好意思說是同事！
果然擅長自欺欺人！
安小小正在認真腹誹就聽江老爺子的諄諄之音又道：“小小啊，我聽說最近牧野又惹你生氣了？你還一氣之下從江氏離職了？”
安小小抿著唇點頭：“爺爺，不好意思，讓您跟著操心了。”
“嗨，這話說得。”江老爺子哈哈的笑過正色道：“不過呢爺爺還是打算替牧野跟你求個情，在原諒他這一回，好不好？”
安小小抬著頭望向老爺子，只見他一臉誠摯，倒是比江牧野的態度好上千倍百倍。
她素來對老爺子的請求沒什麼抵抗力，現下更是無法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