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蓮英聞言一怔,再問道,“林御史可是要將墨寶懸於安樂居門外的蕭牆之上?”
“不能嗎?”
“染之倒真是狂言。”楚帝緩緩踱步而來,笑言道,“安樂居雖每日皆有詩文懸於蕭牆,可詩作若是未有喝彩,即便掛上去也會有人將其取下。他們可並非會看在你是上柱國的女婿亦或是侍御史的身份而手下留情。須知往來安樂居的人裡,還有國子寺的大儒。”
林盡染咧嘴一笑,“既如此,請陛下賜下筆墨,染之這就寫來。”
“孫蓮英,去將筆墨取來。祭酒可是在十層?染之寫下詩文後,先送過去。”
“奴才遵旨。”
孫蓮英領了口諭,在一旁的空地擺上平幾,鋪好坐墊,取來筆墨,將林盡染請入席。
霎時,眾人將林盡染圍在中心,只聽得他苦澀道,“陛下,可否先命人散開些,燈光晦暗,臣委實瞧不清楚,無法落筆。”
楚帝聞言,稍稍沉頜,旋即擺擺手命人先散開些。雖知林盡染素有詩才,可這臨時起意賦詩,瞧他的意思,還不止要作一首,當下也不禁替他捏把冷汗。
毫無徵兆,也未有醞釀,林盡染口中唸叨,“既是登上望仙樓,方得寫首應景的才是!”
一面落筆,一面吟唱,
“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孫公公,勞煩替染之拿好了!”
可語音將將落下,抽出已題有詩作的白紙,又抬起鎮尺‘啪’地一聲落下。左手將紙舉起遞予孫蓮英,右手已然再次落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