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李代遠面色一凝,厲聲道,“此事勿要聲張,也莫要再問。孫蓮英已予你透露是皇室之後,已然足矣。”
林盡染訕然一笑,“我不過是好奇。”
只稍遲片刻,李代遠長嘆一聲,“林明禮大婚,記得封一份厚禮。若是在婚禮上遇見奇怪的人,發生奇怪的事,都莫要深查。”
“爹的意思是,林明禮的生母會偷偷前去觀禮?”
“不過是猜測。畢竟二十多年不見,成親這等終生大事,她總該會去。”
“然則還有一事,還請爹不吝賜教。”
李代遠淡然一笑,更飲一杯酒。
“聽申越說起,時安出世後,爹和娘曾去過積善寺還願。然則,我調查積善寺許久,並未查清此處究竟有何端倪。長安城中寺廟眾多,可唯獨積善寺香火最盛,若僅是因淑貴妃,怕是難以解釋,爹可知其中緣由?”
“你與時安至今還未有喜訊?”
林盡染被問的一頭霧水,納悶道,“什麼喜訊?”
“當然是子嗣。你二人已成婚一年多······”
林盡染面色一紅,心中暗忖,若要放到後代,李時安還算是未成年···
可轉念一想,‘子嗣’?
“爹的意思是,積善寺是求子嗣?”
李代遠的語音戛然而止,敢情是未聽他勸說開枝散葉的話語,倒是將心思都放在這查案上,頓時臉色一黑,“你但凡將心思放在子嗣上,與時安同走一遭積善寺,你想知道的一切,皆會水落石出。”
“爹,回長安後,我定將子嗣一事放在首位。只是這積善寺與子嗣有何干系?”
李代遠聽林盡染說了前半句,臉色才稍稍好轉些,可聽他一門心思還是放在查案上,語音甚為不滿,“若時安已害喜,定然會有別府女眷偷偷告知她前去積善寺,說是求子嗣倒也不盡然。你娘那時身懷六甲,可家中已有二子,故而想求個么女。聽聞積善寺求子甚為靈驗······”
一番聽下來,不過是去積善寺買些經書、佛珠、佛像帶回家中,規定什麼時辰抄寫經書,祭拜佛像等等諸多規矩。年歲久遠,有些李代遠也記得不甚清楚。只道是城中各府官眷也好,還是平民百姓也好,求子得子,求女得女,頗為靈驗。偶有聽聞不靈驗的,但多也是將此事歸咎到自己不虔誠上。
林盡染聽罷不禁暗自苦笑,這哪是神佛顯靈吶,不就是個機率問題嘛。求子嗣一事,畢竟難以啟齒,且按當下,多是求子者眾。若真孕有一女,怕也會將先前去積善寺求子之事按在屋中,憑什麼別人家求子能成,而自己求子不成?是否是哪天的經忘了念,還是說哪天的佛像忘了拜···這等事沒人會將他傳出家門,畢竟是關乎臉面。
等等···林盡染似乎是抓住一絲靈感···積善寺,攬月樓!攬月樓的姑娘到底是從何而來,眼下還未有定論,莫非是與積善寺有關?或者說,未能求得子嗣的人家,會否將女嬰棄之,而積善寺或是聆音閣將這些女嬰撫養長大,再擢選送進攬月樓?
不對不對,林盡染甩去腦子裡這不合理的想法,女嬰撫養至金釵之年尚且要十餘載,長安城的攬月樓至今也不過三四年,時間怕是對不上,且撫養十餘載何其漫長。
“明日,你回長安吧。”
林盡染頓時有些錯愕,“爹,這是何故?”
李代遠沒好氣地橫了一眼,“你來北境不就是為了替任來風的女兒討個名分,替楊湜綰求個情?既是得了答案,還留在北境作甚。”
“爹,我不是······”
“罷了罷了,不過是與你玩笑。”李代遠又露出一絲笑意,“長安諸事龐雜,你呆在北境的訊息瞞不了太久,陛下既只是藉此考較學子,予你時日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