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知林盡染來此有何用意,只是未曾想他如此直接,忍不住起了打趣的心思,“若是要戰,妾身念在往日痴情,可解你這次疑惑,不過往後嘛,你我可是陌路!你若要降,妾身之前說的也算數,不過這種伎倆你也不用知曉,因為往後這種髒活根本不用你動手。”
只見林盡染將眼前的茶一飲而盡,淡淡道,“染之有些好奇,究竟是折在何處?還請姑娘不吝賜教。”
元瑤只是捂著嘴輕輕一笑,踱步至屏風後,取來了幾張卷子,放在林盡染眼前,但見她輕輕挑眉,嫣然一笑,說道,“這可是染之前幾日丟的卷子?”
元瑤緩緩說起科考那兩日之事。其實說來也容易,此次科考乃是禮部、吏部、國子監及三位主事官員主持,林盡染雖說是主巡查及押運之事,但這裝有卷子的木箱貼上封條,禮部同樣還備了一份放在吏部,而那箱子裡裝的卻是用來謄錄和糊名的白紙。
押運木箱至吏部院前時,便是使了狸貓換太子,而押運至禮部的木箱在那時其實已被換成了裝有白紙的木箱,而裝有試卷的木箱卻已被偷運出宮。
元瑤說到此處,林盡染微微頷首,這個自然是可以猜想到的。但見元瑤又笑著提醒道,“染之可還記得中秋那日,聆音閣辦的流水宴?”
“流水宴?”林盡染仍有些困惑,這與流水宴有何關係?
但令人沒想到是,裝有試卷的木箱,竟是直接被送進了攬月樓!聆音閣在外辦著流水宴,宴請長安學子,而攬月樓內彼時幾是空虛之狀。
而恰恰就是這個時候,攬月樓的四十多位姑娘便發揮了作用,如何能快速閱完四千多份學子試卷?那便是隻有經過長安學子長年累月文學薰陶的姑娘們,粗審出五百餘份佳作,再請了主簿精選百餘份,至於號牌的學子資訊,不過是拿了名冊來,按圖索驥的謄寫上去罷了。
“至於後面的,想必染之應該也能猜到了吧。”
元瑤此刻便單手託著下頜,眨巴眨巴杏眼,有些玩味地看著林盡染。
而後面不過是將這些卷子分批裝進有白紙覆蓋的木箱之中,而俞正昂正是抓著了祁將軍的互不為難的心理,便如此輕易的將試卷送進禮部,而祁將軍也便成了試卷無恙的見證人之一。而主事考官崔秉志的遲到也是有人故意為之,避免其發現些端倪。
林盡染一邊細細琢磨著元瑤姑娘所說的經過,一邊審著卷子,聽罷忍不住仰面大笑,“好!好!好!”
林盡染忍不住連番說了幾個好字,也不知是在誇元瑤姑娘所說的手段,還是在誇眼前的試卷。
元瑤姑娘聞言,只優雅地向林盡染的茶盞中倒了茶湯,卻略有些遺憾的說道,“妾身閨中的茶湯終究比不過染之府裡的好喝。若有機會,妾身還想細細品味一番。”
此言之意,已是在暗示林盡染,這是最後的機會了,若是同意合作,那之前所言都會在將來成為現實,元瑤也能成你林盡染的小妾。
“元瑤姑娘倒也真是不怕染之拿著這些卷子,去陛下面前狀告一番,如此可是牽連甚廣,你家貴人能承受的住?”
林盡染未去理會元瑤的暗示,將身前的試卷閱完後,便將其放在元瑤姑娘面前。
但見元瑤姑娘站起身來,走到林盡染身後,俯身貼耳,輕聲說道,“染之大可一試?倘若是染之願與貴人合作,之前所言句句屬實,也包括妾身。”
“哦?元瑤姑娘如此坦誠,將經過皆告知於我。若是此刻染之拿著這卷子呈至御前,就算牽連不到你家貴人,想來吏部、禮部二位尚書可要折戟,你家貴人能接受一夜之間失去兩位尚書?”林盡染把玩著茶盞,調侃道。
但見元瑤姑娘貼的更近些,林盡染都能感覺到有些癢癢,原是元瑤姑娘的髮絲在自己臉頰上輕輕的碰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