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焚也’,先秦時期也並非沒有記載這氐羌民眾歿了之後便會火葬,莫非二者亦有聯絡?
林盡染怔神間,便聽聞楊湜綰輕嘆道,“幸得楊氏族老護佑,稱妾身還未入楊氏族譜,只讓妾身搬出楊府。可玄寂道人卻稱,即便如此也未能解楊府之難,須得以陰配事之,故而林御史與二夫人至此也未見過妾身夫君。待妾身婚事定後,祖父終已清醒,只是身子骨確不如先前康健。”
“啪!”元瑤猛拍石桌,呵斥道,“好個玄寂道人,忒的無恥。竟是將人往絕路上趕。”
父母雙亡,還未過完孝期,便要人成婚,還是冥婚!為阻撓日後再啟舊案,竟違逆習俗,勸其火葬,這番作為恐是以狗彘形容都算是對其誇獎。
可三年前的楊湜綰又有何選擇,不過是任人擺佈。這玄寂道人真算是將楊湜綰的後半生都給毀了,不孝、不祥,也無怪那倆毛賊見其皆躲避不及。
楊湜綰往返於江寧與錢塘兩地,一來應也是其祖父幫扶錢塘的產業,這一帶多也是會給楊老太爺面子,楊湜綰不願錢塘的家產凋零,二來應也是要常回楊府照看祖父,未免老太爺再遇險難。
如此說來,林盡染倒是有些明瞭錢塘首富楊家的意思,這可指得不是楊老太爺的楊府,而對清池觀趨之若鶩的應當是楊季常所在的楊家才對。
瞧著楊府的規格、楊伯平手中的鳩杖,這楊四爺的目的莫非便是要驅趕這楊府的繼承人楊湜綰,而名正言順地奪了這楊府的位置?林盡染暗自猜想,卻還得斟酌其中的細節才是。
暖風拂過,竹葉被撥弄的簌簌作響。
“夫君可是有何顧忌?”元瑤見林盡染想的出神,便輕輕推了推他的胳膊。
楊湜綰自是知曉要定這玄寂道人的罪名是極難的,且其在錢塘縣還有如此多的善男信女,恐稍不留神,這林御史便會被這十方善信群起攻之。可即便如此,仍是用滿含希冀的目光望著林盡染。
畢竟這不比在江寧,郡守也好,將軍也罷,若是要動林盡染還得稍加斟酌,權衡利弊。可信徒又怎會在意是何身份,僅憑這百名護衛恐是擋不住這數十萬的信眾。
林盡染淡然一笑,遂回道,“弒盡清池觀的江湖術士自是易事,可若不冠上個令人信服的罪名,恐也落個人屠的名聲,且得再等等時機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