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可以。”李時安不可置否的點了螓首,又向元瑤姑娘的酒杯中輕點了些許清酒,“時安往後也會稱你為元瑤。既元瑤已答應陪染之下江南了,那往後就勞你費心。”
元瑤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卻又是將酒杯拿在手中細細把玩,有些玩味地說道,“時安可還有其他的囑託?譬如,看住染之,莫讓他拈花惹草,亦或者攔著他,莫讓他上青樓?”
“所謂山高水遠,時安在長安城裡只看好這個家。既然是在千里之外的江南,便要看元瑤想怎麼做了。”
二女皆有些合乎心意地對視一笑,屋內一片融洽。
元瑤在馬車內笑臉盈盈地看著林盡染,將當日之事訴說清楚,“這便是當日妾身與時安妹妹所聊。所以說,妾身便是尊夫人派來看管染之,莫要做些出格之事。”
說著便將荷包開啟,取出裡面的金餅遞給了林盡染。
林盡染接過金餅一瞧,看上面的戳印,是宮中的賞賜。又將其還給了元瑤,不禁有些好笑,“時安思慮,雖說皆是為了染之,但屬實大可不必。”
下了江南躲明槍暗箭都不及,哪還有什麼閒情逸致去泡妞啊,而且還是拉了這麼個狐狸精在身邊。就算真要有些心思,憑這狐狸精的身段、狐魅言語,恐那些姑娘小姐都得繞路走。李時安的還有一分心思估計便是放在這兒了。
可馬車才將將駛出長安城,便又聽聞一聲唏律律的馬鳴。
“姑爺,前面是譙國公府的小公爺攔住了去路。”申越將馬車停了下來,朝車內的林盡染輕聲說道。
‘陳若棠?這傢伙又來做什麼’,林盡染心中暗想。
譙國公府的小公爺也不算陌生了,這左手臂上的一道劍傷和背後捱得一黑棍都是拜這個傢伙所賜,這個紈絝,小小年紀,心還挺黑。
“陳小公爺又不是來尋我的,我們還有路要趕,不必理會。”馬車裡傳出了林盡染的聲音。
申越聞言,便繼續駕著馬車繼續前行。
可馬車離陳若棠也不過是兩三丈了,但見小公爺也沒見他要挪動半分的意思,申越便只能又將馬車停下,拱手說道,“小公爺,請讓路。”
但見陳若棠身子微微前傾,面帶笑意的高呼道,“這路這麼寬,你走便是,為何要老子給你讓路?”
申越訕訕一笑,想來陳若棠說的也有些道理,便打算讓馬兒拐個彎,從一旁駛離。
“且慢,你是沒聽清楚老子跟你說的話啊?”陳若棠倏地換上一副嚴肅模樣,高聲說道,“老子是讓你走,馬車裡的元瑤姑娘得給老子留下。”
“停下。”
申越控制著馬車應聲而停,只見林盡染掀開簾子,從馬車裡緩緩出來,高聲說道,“陳小公爺別來無恙啊!這屁···臀部的傷好些沒?”
一聽林盡染說起被打屁股一事,便有些火冒三丈,但想到三皇子所說,又不得不將脾氣稍微壓了壓,說道,“承李老將軍的女婿惦記,傷勢好些了。你這背上和手臂上的傷好些了吧?”
“還行,難為小公爺還念著呢。託你的福,傷勢比你好的要快些。”
小公爺笑意更甚,“聽說你要去江南,做個八品的監察御史?這山高路遠的,委實辛苦,這元瑤姑娘一路舟車勞頓,就不方便與你同去了吧?且快快讓她下車,可莫要跟你受這份罪。”
林盡染聞言,淡淡一笑,這陳若棠的訊息也夠快的,難為他還如此快馬加鞭地到城外來堵,只是依舊是這副紈絝模樣,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