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太師的祖父,我又何嘗沒有一個上柱國的岳丈?陛下要給你韋家面子,就不用給我岳丈面子了?既然你祖父面子大,便讓他去找陛下放了你爹便是,又何苦來找我?”
“你!”韋晟此時的臉色是紅了又黑,竟是被說的半天都放不出一個屁。
“梅園想必也是你瞞著你爹收的禮吧,還得是你爹給你來擦屁···呸,今天是大喜之日,還是你爹給你收拾的爛攤子。”林盡染趕緊呸了一聲,畢竟是大喜之日也不能說些髒話,猜測韋儼即使是再如何大意,也不能將受賄這事做的如此顯而易見。賬本之事雖然調查的順利,也是說明此事有些顯眼了,才能被人隨時可以捅出來。
“你怎知道?”韋晟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神咕溜溜的轉來轉去,“你莫要想套我的話。陷害我爹不成,還想要把我也拉下水。”
“韋公子,說句不中聽的。”林盡染輕輕搖了搖頭,嘆息道,“你若是聰明點,你爹也不至於為了幫你而去受賄。你爹如何收受賄賂的,我不得而知,但是每月償還積善寺的金子確實鐵一般的事實擺在眼前,至於陛下還未處理你爹,那也是給你韋家留著面子呢!”
林盡染有些感慨,明明是個書香門第,祖父高居太師之位,父親又是御史大夫,偏偏傳到這一代,腦子卻不夠用倒也罷了,還整天被人算計著,招惹些麻煩讓人給他擦屁股。
韋晟此時面上是更掛不住了,低聲說道,“我是被那薛騫那個畜生騙了,說是送我的宅子,還能不讓我爹難做,便誆我簽下那質舉的文書,說好了一直便是他還債,哪曾想有這麼多心眼,最後竟是爹來還的。”
林盡染也聽著韋晟在嘀咕,聽這意思,韋晟之前都還一直是認為薛騫在還著那個錢,實際薛騫早就將這些東西拿到韋儼面前,逼著他貪腐。若是薛騫僅僅是想借韋儼之手,將聆音閣做大便也就罷了,倘若還想將長安城中的官員都給腐蝕了,那可才是真正的大事不妙。
正想著呢,府內下人匆匆來稟,“姑爺,韋家,韋家來人了。是來找韋公子的。”
“找我?”韋晟拿手指了指自己,“這會兒找我做什麼?”
“你先去把人帶進來說話吧。”林盡染知曉此時若是韋家派人來找韋晟,若不是叫他回去不讓他胡來,那便是可能要出了大事。
“是。”
不過片刻,那韋家的下人匆匆跑來,朝著韋晟拱手一拜,大口喘著氣說道,“公···公子,你且快回去吧。老,老爺回家了。”
韋晟一聽此言,大喜過望,便斜朝著林盡染得意的一笑,抬了抬下巴,朗聲說道,“這便是我韋家的面子。”說罷,便欣喜若狂的趕緊跑回家去。
不過林盡染可不會這麼想,若是楚帝如此輕易便放過韋儼,不過就是在殿上斥責幾句,罰沒些金銀便是了,何故拖到今日才放韋儼,這楚帝又是在打些什麼主意。
再說韋晟這邊,一路跑出大將軍府門,便是如同一隻猴子一般跳上了自家馬車,急匆匆地催著馬伕說道,“快快,趕緊回府。”
崇仁坊與崇義坊也不過是間隔了幾個坊市,韋晟卻是一直興奮地催著馬伕趕緊駕車回家。剛下馬車,便聽到一陣高呼:“御史韋儼回家咯~”
此時韋府的門口,家中的下人們正在掛著白燈籠,韋晟一見此狀,剛下馬車便是一個踉蹌摔倒靠在車轅上,使勁撐著都無法支撐起自己的身體,臉上的笑意早就被一臉不可置信所替代。
“御史韋儼回家咯~”
再聞此聲,韋晟已聽出是自己祖父的聲音,趕緊起身晃晃悠悠,連滾帶爬的就進了韋府,只見滿頭白髮,身形有些佝僂的老人,一手執腰,一手舉著韋儼的官服,向著幽冥的北方,啞著嗓子,長呼‘御史韋儼回家’。
“祖,祖父!”韋晟此時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