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棧外,仍未瞧見重臺的身影,反而看到了他們昨晚一起堆的雪人。
午後雪停了一段,雪人也因此化了一些,左右兩邊依然插著樹枝。
燭方不小心看入了神,也沒留意四周,直到被一道男聲拉回現實。
似乎是走得急,對方說話的語速有些快:“公子一個人?重臺兄呢?”
燭方扭頭看向身旁的黑衣男子,雖然認出了他是誰,卻沒有立即做出回答。他只感覺到有人隱藏在暗處,像是那日王后的手下,但他不確定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面前這個人。
“忘了自我介紹。”黑衣男子笑道:“我叫宵練,今日在賽酒會上輸給了重臺兄。公子如何稱呼?”
“原來是你,叫我燭方就行。”
“怎麼能直呼大名,還是喚你燭方公子好了。”宵練很是自來熟,兩三句話便讓他們看起來很熟絡:“我在賽酒會上見過你們兩次,猜想你們之間的關係定然不一般。對了,重臺兄怎得沒同你在一起?”
“他去給我買糖葫蘆了,叫我在這裡等他,估計很快就會回來。”燭方對他保持著戒備:“宵練公子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剛好經過?”
“對。”宵練笑著附和:“剛好經過。”
“那挺巧。”燭方往看不見的角落掃了一眼:“他們已經走了,宵練公子這下可以放心了。”
宵練道了句多謝,緊接著悄聲詢問:“燭方公子知道他們的來歷嗎?”
“不知道。”燭方說得很直接:“會不會是宵練公子惹上了什麼仇家?”
“也有這個可能。真要是這樣的話,那可就麻煩了。”宵練話剛說完,抬眼時恰巧看見站在不遠處的男人:“是重臺兄回來了。”
燭方當即順著宵練的視線望了過去,只見那道白影正朝自己慢慢走近,眸底清澈透亮,瞧不見半點兒血色。
不是重臺……這是觀溟?
旁邊有宵練在,燭方不便直呼觀溟的名字,僅說了一句:“你可算回來了。”
一邊說著一邊迎了上去,接過他手裡的糖葫蘆。
“嗯,回來了。”熒惑微微一笑,低頭去親了下他的臉:“師兄這是在歡迎我麼?”
糟糕,不是觀溟,是熒惑!
燭方登時渾身都繃緊了,往後退了一步,含糊地點了點頭。
“師兄,他是誰?”熒惑看向後面的宵練,笑意凝在唇角:“為何他會和師兄有說有笑?”
宵練聽見他們的對話,主動道:“你忘了?我們上午才見過面……”
“他啊……他是我新認識的一個朋友。”燭方及時打斷宵練未說完的話,並衝他擠了擠眼:“宵練公子,你不是累了嗎?這天都快黑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啊?我沒累,正好和重……”
“那就是我累了,我們先走一步,有緣再見!”燭方拉著熒惑便朝客棧走,邊走邊小聲說:“我和他不熟,是他先來與我搭訕的。”
熒惑眯著眼笑:“我什麼都還沒說,師兄這麼急著解釋做什麼?”
對啊,熒惑什麼都還沒說,他急著解釋做什麼?條件反射?
燭方愣了愣,抬頭一看,已經到了房間門口。
“師兄真可愛。”
熒惑瞥了眼他放在門環上的右手,順勢把門推開,摟著他進了屋內。
門一關上,便將人抵住。
見他作勢要親,燭方急忙把糖葫蘆塞到他的口中,聲音又慌又急:“這糖葫蘆甜,你先嚐嘗。”
熒惑收下糖葫蘆,隨手放在燭方身後的桌上,湊到他的耳邊喃喃道:“師兄更甜。”
因為離得太近,燭方能夠明顯地感覺臉上的溫度。他正要將人推開,唇邊突然落下一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