襪出了房門,前院有個外門弟子正在清掃落葉,看見他禮貌地喊了聲大師兄。
燭方趁機問起了觀溟的去向:“你們二師兄呢?”
“回大師兄,二師兄去碧潮峰了。”
靈山宗的人都知道,掌門師尊最看重他的二弟子。看這樣子,觀溟應該是去碧潮峰見掌門師尊了。
燭方正不知如何面對他,如此一來,倒正好免了見面的尷尬。
燈樓在夜霧峰,是靈山宗最高的樓宇。峰脈與峰脈之間飛橋相連,遠看就像一座座架在雲間的天梯。
去的時候,守燈弟子正在那兒打瞌睡。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燭方沒打擾他的美夢,獨自上了燈樓。
為了更好地約束宗內的弟子,除了曉姻緣、知生死,命燈還有自動錄入的功能。從拜入宗門之日起,在靈山宗發生的大小事件都會記錄其中,只有掌門師尊、本人及其道侶才可檢視。
燭方找了一圈,沒尋見自己的命燈,反而看到了觀溟的名字。
那盞命燈正散發著紅色光芒,好看又醒目,在無形中吸引著他不斷靠近。
燭方走到它的面前,湊近仔細看了看,好奇地伸手輕輕碰了下。
一瞬間,眼前紅光乍亮。
接著,一個個畫面如走馬觀燈般在他腦海中閃現。
第一幕是觀溟剛入靈山宗時的場景,之後是三宗劍會、閉關仙域,其中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宗門日常。
在那些畫面裡,燭方不僅看見了一步步變強的觀溟,還看見了站在觀溟身邊的原主。
不知為何,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大、大師兄?”守燈弟子的聲音將他從命燈的幻影中拉了出來,餘光瞥了眼那盞命燈,怯聲聲地說道:“大師兄是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不久。”燭方收回視線問他:“為什麼沒有我的命燈?”
“啊……”守燈弟子愣住:“大師兄忘了嗎?”
“嗯?”
“早在之前,大師兄便把自己的命燈取走了。”守燈弟子如實道:“大師兄當時說,已經得到了掌門師尊的許可。”
原來是原主早把命燈取走了,這也難怪沒人將他和觀溟聯絡在一起。
但讓燭方感到不解的是,原主為何會取走命燈?
“哦。”他摸了摸鼻子,假裝突然想了起來:“最近記性不好,還真把這事給忘了。”
“那……大師兄還有其他事嗎?”
“沒了。”走之前,燭方拍了拍他的肩,學著觀溟的樣子冷聲道:“我來過燈樓這件事不準說出去。”
守燈弟子縮了下脖子,連忙點了點頭。
數日不到,觀溟結契的訊息很快便在靈山宗傳開了,甚至被寫成了當下最流行的話本。
因為還沒想好怎麼面對,連續幾日燭方都沒去霜雪居找他修煉,每天睡到天昏地暗不亦樂乎。
這日,燭方提前打聽到觀溟被師尊安排去了雪離宗,收拾好心情準備著下山去吃蛋包飯。
出門不久,便聽見了一陣談論聲。
隔著假山望去,好幾名弟子圍在一起嘮嗑,有男有女。細聽之下,話題的中心正是觀溟。
“我聽說啊,二師兄的道侶是個溫溫柔柔的小師妹……”
“不對不對,不是溫柔的小師妹,是個英氣逼人的師姐。”
“你是從哪兒聽說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是三師兄從大師兄口中聽來的。”
“大師兄的話你也信?”那名弟子翻了個大白眼:“大師兄最看不慣二師兄,怎麼可能會知道二師兄的道侶。”
便在這兩人爭辯時,另一名女弟子加入了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