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會哄女孩,我哪裡做的不好說得不對你告訴我好不好?”
溟雁聞言倒也沒有再冷落他,長長的睫毛微掀,目光薄涼,“不好。”
兩個初來乍到的小情侶正彆扭著,村子裡跑出來幾個差不多大的孩子,為首的小男孩眨巴著黑亮的眼睛好奇地看著他們兩個。
路卓覘被看得不耐煩了,加上他在溟雁這兒受的氣也還沒發洩出來,正好,有人撞槍口上了。
“看什麼看!再看就把你眼珠扣了。”
話音剛落,小男孩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驚恐害怕的表情,就看見剛剛還兇他的大哥哥一手捂著腰,整個人再度一蹦三尺高地竄離了他身邊的小姐姐。
“小雁兒,隔著那麼厚的衣服你都能掐到,我服了!”
溟雁可不理會他這故意耍寶,指腹摩挲了幾下,自覺自己也沒下大力氣。
抬起一雙秋水眸煙雨朦朧地看了路卓覘一眼,轉身就走。
被留在原地的路卓覘有些發懵,所以……他又惹小雁兒生氣了?
院子裡,沙秋抱著這兒農戶養的小白貓暖手。
“雁兒說她什麼時候會雲城了嗎?”
阿沁遲疑了下,略略思考了幾秒鐘,猶豫著給了個否定答案。
“這樣也好。”懷裡的小貓有些不太舒服,掙扎著就要下去,沙秋也不強留,“有些時候,我會忍不住去想,那場車禍裡,雁兒要是沒有活下來該有多好。”
路卓覘緊緊跟在溟雁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
直到溟雁走到田地盡頭的高速旁,她才停下腳步。
前面是兩米高的鐵網,上面的綠漆已經斑駁了。
終於,溟雁褪下了手上的手套,手指搭上了鐵網的網格。
綠的漆,黑的鏽,白的手。
無端看得人心生悲涼。
“路卓覘。”
站在鐵網前的人突然出聲,語氣沉靜的可怕。
“路卓覘。”
“我在。”
胸前橫了一條胳膊,頭頂上落下了路卓覘溫熱的呼吸。
“路卓覘,我爸爸當初就是被斷裂的鐵網穿胸致命的。”
路卓覘眉頭一皺,將溟雁在冷空氣裡的手包裹住:“不是車禍嗎?”
“是車禍,也是人為。”
溟雁轉過身,將自己埋在路卓覘懷裡:
“他們想要的,是我媽媽的命。車子翻下高速的時候,副駕駛的車門脫落了,媽媽被甩下去的時候,爸爸護住了她,可最後,他們兩個人都沒活下來。”
溟雁的語氣從頭到尾都很冷靜,可正是這種旁觀者的冷靜,聽得路卓覘越發心疼。
他知道的,他知道溟雁的父母是在她五歲的時候死於車禍,但他一直都很樂觀地想著,那時候的溟雁應該還沒有記事。
或者,她那時候可能已經昏迷了。
但是他從來不敢想,溟雁她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父母的生命一點點消失的。
兩個人就這麼站著,過了好久,溟雁的手指尖依舊冰冷,連帶著唇瓣都失了色澤。
終於,溟雁遲疑著抬起了蒼白的小臉,“路卓覘,再過幾天就是我父母的忌日了。”
“可是我不想去看他們,一點都不想。”
路卓覘握著溟雁的手,手背上的青筋緊繃。
他的女孩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裡,但是他卻無能為力。
“小雁兒,不想去就不去,從此以後,你有我,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不知什麼時候,天空開始飄雪,細碎如棉絮。
先前的暖陽早已沒了蹤跡,空寂的野外開始暗沉,北風終於開始有恃無恐的呼嘯了。
路卓覘牽著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