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持續了五分鐘,深黑色的血液終於流盡,開始溢位鮮紅的血液。
見狀,蒼梧退開一步,將黑月放在火上反覆燒了燒來消毒。
燒完後,用靈力將刀面冷卻下來,才又走到那桶水前面,用隨身攜帶的手帕,將刀好好清洗了一遍。
末了還像是覺得不乾淨,又用靈力淨化了一遍,才滿意地收回空間。
車伕見氣味散了,稍微穩了穩心神,走了過來。
“吐成這樣,洗洗臉吧。”蒼梧掃了他一眼,指著方才自己洗過刀的那桶水道。
車伕嘴角一抽,心道您剛用那刀碰過髒東西,我哪還敢用這水來洗臉啊?!
面上訕笑著,不吭聲。
柴秋容捏著手帕,帕子經過特殊的香料煙燻,氣息清冽淡雅,跟她身上的氣息極其相似。
放在鼻下,的確聞不到那股惡臭了。
見她處理完了,一手負在身後,緩步上前。
“方才這是做什麼?”他一面說著,一面悄悄將那方手帕藏入袖中。
“他與韓知夏秦雨妍一樣,中了蠱毒。”蒼梧盯著賴兒那張骨瘦如柴的臉,淡淡道。
“蠱毒?”柴秋容眉頭又是一蹙,忽然瞪大了眸子,“莫非當年一役……!”
“呵。”蒼梧微微冷笑,“若真是如此,這仇,你說我該不該報呢?”
她忽然回眸,深深望入柴秋容眼底,那一眼,似要將他看穿。
柴秋容心神微凜,靜靜與她對視,臉上的神情漸漸變得凝重。
當年的戰役,皇室若真的用了蠱,那可就不僅僅是對鳳家的罪孽了。
這種蠱,陰險而毒辣,即便是靈器,也不一定能防。
她今日下山,本是想要親手將蒼雲劍歸還給秦飛煙,誰知半路遇見柴秋容,便讓方一親手將劍送到她手中。
不過宸奕凝知曉白清清的目的,想來也不會輕易縱容她對秦飛煙下手,定是教了她防身之法。
眼下,她所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賴兒——這個最重要的證人。
韓知夏那邊,有宋清追捕,她得手的機率其實很小。
而他當初故意露出破綻,透露行蹤給方一,已經是冒了很大的風險了。
宋清對她,已是仁至義盡,絕無必要搭上他的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