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自當年那事過後,他便從未見他有過這種強烈的情緒了。
今日竟然因為蒼天……
“令郎所傷的人,如今就在學院最高的那座山峰之上。”
宸奕玄說完,便背轉了身子,似是懶得看他掙扎的模樣。
聽完他的話,白棟還愣了一下,隨即驚出一身冷汗。
森羅學院最高的那座山峰,不就是院長宮樂天的住所嗎?!
莫非他是宮樂天的弟子?!
宸奕凝盯著他,見他神色終於慌亂起來,懸著的心緩緩回落。
“白老將軍,令郎所傷的那人,可不僅僅是師尊的弟子,還是天問樓的人。”
他緩緩開口,暗暗含了幾分警告之意,不怒而自威。
聞言,白棟的心猛地一沉,握著拳頭的手背上青筋直冒。
他腦中飛速運轉著,畢竟是蒼梧殺了他兒子,若是不能撈些東西回來,那白文霍豈不是白死了?!
“陛下,老臣以為……”
“陛下!爺讓我給你送些寶貝過來!”他話還未出口,便被一道明朗輕快的聲音打斷。
聽到那聲音,他跪著的身子猛地一僵,剛想好的措辭,全部被堵在了喉嚨口。
宸奕凝抬眸望向來人,眼底閃過一抹冷笑。
“冥笑大師。”他從龍椅上起身,恭敬地對來人行禮。
冥笑一見,也連忙學著他的樣子拱手回禮。
“哎呀哎呀!陛下您再這樣,我可又要捱罵了!”冥笑嘿嘿一笑,腰彎的比他還低。
宸奕凝見狀一笑,也不再客氣。
讓人賜了座,才轉向殿前依舊跪著,卻已與來時氣勢洶洶完全不同的白棟。
“這人是誰?怎麼跪著?”冥笑一屁股坐上椅子,翹起二郎腿便問道,一臉的好奇。
白棟聽著他這隨意的口氣,老臉上又驚又怒,梗著脖子跪在地上頓了片刻,開口道:“老臣……”
“哎對了,聽說今年御花園中的梅花開得正好,什麼時候下雪,陛下可記得叫我來看啊!”
他話還沒說完,又被冥笑打斷。
他一邊笑著拉著宸奕凝聊天,完全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裡。
白棟老臉一陣青一陣白,滾圓的大眼陡然一瞪,從地上站了起來。
“陛下,冥笑大師!此事雖是小兒不對在先,但蒼天在學院殺人,有違學院規矩,按律應當革除學籍,永生不得踏入學院半步!”
他聲如洪鐘,又是抱定了決心過來的。
這一聲吼出,連宸奕玄都怔了一下。
冥笑盯著他頓了片刻,忽然轉向宸奕凝,冷著臉問道:“蒼天那小子又闖什麼禍了?”
宸奕凝見狀心底暗笑,面上還是端得凝重。
“她打死了白家的二公子,也是如今朝中官拜二品的武威將軍。”
聽言,冥笑一臉凝重,眉心的蓮花似乎也隨著他沉重的心情,而黯淡了幾分。
他眉頭緊擰,似是苦惱:“這小子平日裡就調皮,那性子就是爺,有時候也管不住。這打死了人家公子,可又該如何是好啊。”
白棟聽著這話,心底暗喜,看來這國師也並非傳聞中那般冷酷不近人情之人。
然而不等他高興多久,冥笑便一拍掌心,似是想到了什麼法子,高興地對白棟道:“我這裡有一枚上好的丹藥,要不你拿去,算是她打死你兒子賠你的補償?”
白棟一口老血湧上喉間,險些氣得吐出來。
冥笑卻仍是不察一般,歡快地合上雙手,使勁搓了起來。
片刻後,往掌心裡吹了口氣,搓出一顆灰黑色的丸子遞給他。
“這可是上好的丹藥,吃一顆,